他顫抖著聲音,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你怎能如此看我?”
他眼眶中的淚水終於奪眶而出,順著面頰滑落。
賀嶺看著兒子的眼淚,心中五味雜陳。
他知道自己這個兒子,從小就心思深沉。
這次的事情傳到他耳中時,他真的不敢保證,是不是賀明閣一手策劃的。
“父親,我若是有這個心,也不敢在自家宴會上動手!”
他偷偷瞄了一眼賀嶺的神色,見他面色稍緩,心中稍安。
“況且這次,背後有公主殿下的手筆。”
賀嶺的眉頭猛地皺了起來,銳利的目光射向賀明閣。
“公主?哪位公主?”
賀明閣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還有哪位,照月公主。”
他刻意加重了“照月公主”四個字,觀察著賀嶺的反應。
賀嶺的眉頭皺得更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響。
照月公主的性子他多少了解一些,驕縱跋扈。
如果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那事情就複雜了。
“昨日午時,公主殿下單獨召見了花魁銀玲。”
他故意頓了頓,留給賀嶺消化的時間。
賀嶺猛地站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祁照月?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牽扯到祁照月。
祁照月是先皇遺腹女,是太后的掌上明珠。
此事萬一處理不好,還會引火燒身。
“此事,萬萬不可聲張出去。”
賀嶺語氣凝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賀明閣連忙點頭稱是。
“父親放心,兒子明白。”
他低著頭,掩飾住眼中的得意。
賀嶺長嘆一聲,揉了揉眉心:“如今也只能對不起凌老弟,對不起曦兒了!”
當務之急,是保住賀家的名聲。
這件事,看來只能把所有罪責都推到花魁銀玲身上了。
這件事牽扯到皇室,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明閣,你要記住,此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許再提。”
賀明閣心中一喜,連忙應道:“是,父親。”
……
翌日
晨光熹微,透過窗欞灑在凌曦臉上。
凌曦悠悠轉醒,只覺得渾身痠軟無力。
這……是哪裡?
她努力回憶著昏迷前發生的事情。
春日宴,祁照月,迷藥……
對,她穿書了。
然後沈晏被下了毒,然後賀明閣拿她當解毒……
然後……
那盆冰涼刺骨的水……
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心臟砰砰直跳。
這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絲滑的錦被。
這不是昨日的下人房?
這是哪裡?
潑她涼水的人呢?
她掀開被子下床,一陣眩暈感襲來。
她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姑娘,您醒了!”
晚照聽到動靜,連忙推門進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姑娘,您身子還虛弱,快些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