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再好不過。
蚊子再小也是肉,沒有誰會嫌錢少!
她揮揮手,甜甜地朝沈晏背影道別:“公子慢走!”
像送走財神爺似的。
隨後便坐了下來,將匣子裡頭的銀票一一取出,每一種面額分開。
此時晚照走了進來,目光在旁邊的匣子上一掃而過,不由笑了:“爺待小娘可真是不一般。”
凌曦的注意力全在票子上,沒太注意她話裡的深意,隨口問了句:“怎麼不一般了?”
給錢就是不一般了?
若沈家是平民小戶,給錢自然是不一般。
可沈家是世家,萬把兩的對他們來說只是毛毛雨罷了。
晚照努努嘴,示意凌曦注意金絲楠木匣子上的沈字標記。
“這可是爺放俸銀的匣子。”晚照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還有一些是辦案有功,賞下來的金子銀子,都換成銀票在這裡頭了。”
“平時若需要用銀兩,也不會動這匣子裡頭的錢。”
晚照說得隨意,可凌曦卻聽到了心裡。
工資?
獎金?
一個男人把全部工資和獎金交給一個女人?
代表著什麼?
這代表著離抱實沈晏金大腿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她笑著將銀票整齊地放回匣中。
若是不知道這些銀票的含義,這些銀子花了便花了。
如今知道了,這些錢她還真不能動。
她要好好地收藏起來!
日後凡是沈晏給她的東西,她定要“如視珍寶”!
沈晏走出觀山院,朝著秦氏的院子走去。
天邊的晚霞絢爛,他略有些恍神。
方才在書房,那店鋪送上來的銀匣子他都沒瞧上一眼,便徑直取了金絲楠木匣。
那裡頭是他入仕後全部的俸銀。
本想積累著,待致仕後清點一番……沒想卻被自己隨手遞給了凌曦。
此事是他思慮不周。
她隻身一人入府,既無家族撐腰,也無銀錢傍身,若需要些什麼,怕是不好開口。
這些銀子,夠她花上一陣子。
他想起凌曦方才接過匣子時亮晶晶的眼神。
像極了山間清澈見底的小溪,映著陽光,波光粼粼,剎是好看!
“爺,夫人那邊……”澄心出現,打斷了他思緒。
“您眼下去,怕不是個好時機。”
沈晏挑眉,沒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澄心慢了他半步:“聽王嬤嬤說,夫人在院裡頭大發雷霆,已經損壞了好幾樣器具了。”
“知道了。”沈晏說著,腳步未停。
澄心見此便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跟在身後。
秦氏平時管教下人時也會發火,但折損器具卻還是首次。
澄心料定沈晏回府後定會去看望,便提前打了頭陣。
見秦氏院子裡的下人大氣不敢出,就急忙來向沈晏通風報信。
沈晏卻是打定了主意定要去秦氏院子裡。
他想得深了一步。
秦氏本就對凌曦沒有好臉色,此次更是被祖母處罰,本就內心有怨。
若是自己回府了卻不出現,怕是會火上澆油。
摔了器具也好,心中的氣總也要有個出口。
沈晏走到院門口,就聽見裡頭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
“都給我滾出去!”秦氏尖銳的聲音響起,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沈晏推門而入,滿地狼藉。
秦氏坐在椅子上,胸口劇烈起伏,臉色鐵青。
“母親。”沈晏上前一步。
秦氏猛地抬頭,眼眶泛紅,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晏兒,你總算回來了!”
她一把抓住沈晏的手,力道大的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