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了?”凌曦皺了皺眉,掀開車簾。
街市上一大腹便便的男子正往女子身上吐唾沫。
那女子衣衫髒汙,狼狽地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驚恐。
周圍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人,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還未到。”澄心拉著韁繩,語氣淡淡,“前方人多堵了,得繞路而行。”
“他們在爭執些什麼?”晚照翹首,也極是好奇。
“天醉樓易主,這熱鬧還是不要去湊得好。”澄心緊了韁繩,調轉馬頭。
天醉樓?
凌曦眼前一亮。
莫不是酒樓?
正想盤算著要不要下車瞭解一番,便聽澄心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
“天醉樓是京城排行第三的花樓。”
呃……
凌曦默默把買人買樓的想法壓了下去。
澄心繼續道:“天醉樓的蓋媽媽嗜賭,借了銀子還不起,便把整個天醉樓和裡頭的姑娘,包括自家閨女都抵給了這位錢老闆。”
啊?
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是親媽?
凌曦挑眉,看向那位錢老闆。
“不值錢的玩意兒!”錢老闆又往女子身上啐了一口,肥厚的臉滿是輕蔑。
那女子瑟縮了一下,眼神裡滿是恐懼。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蓋媽媽心也太狠了些。”晚照忍不住道。
澄心的聲音悠悠地從外頭傳了進來:“說得好聽是大小姐,不過是那老鴇年輕時與客人廝·混留下的孩子。”
“也不知是誰的種。”
“這位大小姐自小在天醉樓長大,勾人的手段學得精,就差掛·牌了……”
澄心假裝隨意問道:“小娘可是同情她?”
凌曦正要回答。
那女子卻突然抬起頭,眼神直直地看向凌曦。
絕望中帶著一絲希冀。
凌曦緩緩放下車簾。
一寸一寸地擋住那目光。
“同情。”凌曦答道,“還是去牙行吧。”
澄心勾起了唇:“駕!”
馬車緩緩駛離。
那女子眼中的希冀迅速熄滅。
凌曦靠在車廂壁上,閉目養神。
她可不是聖母。
同情一下也就罷了。
更何況,她穿到這本鬼書裡,還要應付渣男與男主的一堆桃花。
自救還來不及,救別人?
可拉倒吧!
尊重他人命運。
馬車一路顛簸,終於到了牙行。
澄心跳下車來,搬了踏凳。
“這裡是京中最大的牙行,三教九流,男女老少,異國蠻夷……只要小娘想,沒有他們搞不到的。”
晚照扶凌曦下了馬車。
牙行門前站著一位管事,目光一掃,便笑嘻嘻的迎了上來。
凡是做買賣的,眼睛都毒得很。
特別是牙行的管事。
馬車方駛入,他就注意到了。
那駕車的青衣小哥,衣著雖不算華貴,但也是簇新的。
一般來說,這奴當得久了,背就直不起來了,總是會勾著一些。
可這位,雖未及弱冠,腰背挺直,目光銳利。
便算是家僕,在府中的位置應該不會太差。
由他駕車……裡頭不管坐著誰,身份都不低。
果然,那為首的女子一出馬車,便引得周圍的人頻頻注目。
衣裙華貴,陽光照耀下還泛著點金。
雖是輕紗摭面,外露的一雙眼卻是美得很。
怕是那名動京城的銀玲也不及半分。
管事眼珠子一轉,臉上的笑容更殷勤幾分。
“這位貴人,可是來買奴?”
“您可是來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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