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月冷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她與謝昭昭的關係也沒有多好。
這麼些年去謝家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謝崢滿月宴她倒是去過,後頭謝家卻再未大擺過宴席。
說是小兒生辰不必輔張,只是家中親友藉口小聚罷了。
祁照月擺了擺手,決定退而求其次:“那就等佛誕罷。”
“屆時各大世家都會至白馬寺上香用齋……”
“撞破私會算得了什麼。”
“若是撞破那賤人與姦夫交纏,晏哥哥怕是當場要將凌曦斬殺不可!”祁照月語氣森冷。
她要的,是沈晏。
只有沈晏。
任何擋在她和沈晏之間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
侯府後花園
假山流水潺潺,幾株海棠開的正豔。
程及玉在湖邊亭中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心神不寧。
見曾玉的身影出現,他連忙上前迎了幾步:“賀明閣傷勢如何?”
曾玉咬了一口手中的蜜桃,汁水順著嘴角滑落,他絲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把嘴一抹:“沒事啊,就些許擦傷。”
“真的只是……擦傷?”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確認。
曾玉被他反覆追問弄得莫名其妙:“是啊!你幹嘛這麼緊張?”
程及玉這才鬆了口氣,回到亭中坐下。
那許是他誤會了,進帳後見賀明閣捂著下身,那侍妾執刀,還以為……
“我倒未想你如此大膽,竟敢與野豬廝殺,還救了沈侍郎的侍妾。”曾玉笑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
程及玉冷哼一聲,“若我說,那不是我做的,你信嗎?”
“啊?”曾玉愣住,嘴裡的一口桃子差點掉在地上。
他方才路過程府祠堂。
那裡香火繚繞,程夫人正虔誠敬香,將程及玉此事送達先祖,並祈求列祖列宗保佑程家上下。
而眼下程及玉卻說這事不是他做的?
誰信?
曾玉又狠狠地咬了口桃,搖了搖頭,反正他不信。
程及玉眼中的希冀徹底熄滅。
他打運算元時去給老祖宗們挨個上香解釋一番。
他怕祖宗們夜半入夢,罵他身為程家兒郎,品行不端、無中生有。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真是太難了!
……
沈府
夜深露重,沈晏踏入觀山院,眉間倦意濃重。
回想今日風泉馬場野豬闖入,聖上震怒。
禁衛總領罰俸三月。
傅簡堂領了此事的總辦,忙著徹查。
太子祁長澤對角逐前十的名單,搖頭嘆息。
校場上那些少年郎一個個被野豬追得到處亂躥,著實不堪大用。
他提著硃砂筆,勉強圈出三個名,讓內官蓋印下發。
刑部尚書姚大人在病中聽聞此事,特意請了人至刑部詢問沈晏始末。
今日便是一刻都沒有閒下來過。
他揉了揉眉心,剛一步入主屋,晚照便迎了上來。
“爺,您回來了。可是用了膳?”
經她這麼一提,沈晏才覺腹中飢餓:“讓小廚房做碗素面吧。”
他今日也無甚胃口。
晚照笑道:“凌小娘早就吩咐過了,飯菜一直在灶上熱著呢!”
“熱水也一直備著,就等您回來洗個澡好舒坦舒坦。”
沈晏心中一暖:“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