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凌曦心下了然,這批酒是程及玉訂的。
難怪那中年人一而再,再而三,不顧面子要去叩響華杉酒坊的大門,求著那陳渣男。
“太后?”少女身子一晃,手上一鬆,伏倒在地,面色煞白。
“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你當小爺我閒得慌,跟你耍嘴皮子?”
程及玉冷哼一聲,順勢將自己的腿拔了出來。
“你……我……”她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程及玉見少女不說話,越發不耐煩。
“告訴你,這事兒你辦得成得辦,辦不成也得辦!”
“別怪小爺沒提醒你,誤了太后壽宴,別說你這小破酒坊,就是你們全家老小,都得跟著遭殃!”
程及玉冷哼一聲,抬腳就想走。
眼風一掃,就瞧見凌曦站在後院門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你怎麼在這兒?”他眉頭一皺,語氣不善。
程及玉對凌曦印象算不上好。
尤其那日半夜三更從床上爬起來,給自家祖宗一一燒香磕頭解釋,他就一陣心煩氣躁!
可對方偏偏是沈晏的人,這面子,多少得給三分。
“你……聽到了多少?”他一揚下巴。
凌曦剛要回答,只見地上那少女像是回過神來一般。
膝行幾步,又想去抱程及玉大腿。
“小侯爺……”
程及玉嚇得“嗷”一嗓子,連退三大步,腳後跟差點沒絆倒。
“夠了,別過來!”
他指著那少女,警告:“小爺我可不是那種憐香惜玉之人!”
他這副避之唯恐不及模樣,倒是讓凌曦瞧著有趣。
這程及玉,若真鐵石心腸不管這少女死活,大可叫人進來,把這哭哭啼啼的女人拖下去。
何必在這兒,來回拉扯許久?
少女抽泣著,肩膀一聳一聳。
“小侯爺,您……您可以去華杉訂桃花渡。”
她抬起頭,淚眼朦朧,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眼下方子被我爹帶走,酒坊的這一批出了些差池……”
“可華杉產的桃花醉,與桃花渡……一模一樣……”
“且華杉產量多,價又低……如今桃花渡只能以其他酒勉力經營……您這是要逼死我們啊!”
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盯著程及玉。
程及玉“嘖”了一聲,一臉嫌棄。
“誰逼死誰?”
“華杉可是白夫人的義弟,白家……嘖。”
“你讓小爺當孫子去求白浩?”
他翻了個白眼,一臉“你在想屁吃”的表情。
“想都別想!”
程及玉斬釘截鐵,沒半分商量餘地。
這白家,爹奪兒媳,兄奪弟妻……
真他娘亂!
這白浩雖說是嫡脈,可論出身……
呸,別人不知,世家心裡門兒清。
那是白家老太爺強了自家兒媳才生下的種。
不光彩!
程及玉平時都不屑與這人為伍,更何況去求。
這不是上趕著給人當孫子嗎!
可……
程及玉眼珠子一轉,瞟一眼那哭得梨花帶雨的小娘子,心頭又是一陣煩躁。
若是平時,這酒拿不出也罷。
可這是太后壽宴。
太后親點的宴酒。
若是拂了太后興致……
程及玉打了個寒噤,彷彿看到自家老爹被人在朝堂上指著鼻子笑話——
他程及玉以後還怎麼在京城混?
這酒樓還能開下去嗎?!
但是去求白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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