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
“是奴婢的錯，奴婢帶姑娘去。”
謝昭昭見凌曦為難，心思一轉便猜到了些許，主動道：“我那衣裳穿起來有些麻煩，我陪你去。”
凌曦這才點頭。
有綠楓在，又有謝昭昭作陪。
若這真是祁照月設下的圈套，怕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她暗暗思忖。
若是不去換了這身，若祁照月故意為難說衣裳不潔衝撞皇室……
橫豎都會被指摘，不如便讓謝昭昭陪著一同去換衣罷。
席秋娘端起茶水輕啜了一口，掩住了唇邊的笑容。
另一邊，祁照月看著凌曦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卻在見到謝昭昭也跟在凌曦身邊時，笑容凝固了。
眼神瞬間變得凝重。
喜姑微微俯身：“公主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妥當。”
早有人告訴她，那凌曦身邊的丫鬟會武。
想來應是提前備的武婢。
可那又如何？
當她拿著公主名帖踏入沈府的那一刻，便將所有可能性都想到了。
只要那侍女將凌曦引到帳內即可，餘下的自有人接手！
侍女躬身引路，掀開厚重帳簾。
帳內點了燭，一股淡淡的薰香味道瀰漫。
綠楓閃身進去，環視一圈，細細打量帳內陳設。
沒發現異樣，這才朝凌曦和謝昭昭微微點頭。
凌曦和謝昭昭一前一後進入帳子。
綠楓守在帳外，像一尊門神。
凌曦打量著裡頭的陳設。
一張雕花木榻擺在正中，地上鋪著柔軟的錦墊。
一側放著屏風，另一側則是一張小几，上面擺放著茶具、銅鏡與玉梳。
看起來並無不妥。
謝昭昭一進帳子，便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遞給凌曦。
“反正衣裳都要換了，剛好吃個腿。”
腿？
凌曦一愣。
油紙包還帶著溫熱，散發著誘人的肉香。
謝昭昭擠眉弄眼：“趁熱吃！”
凌曦：“……”
她開啟一看，兩隻烤的金黃酥脆的雞腿靜靜躺在裡面。
還真是熱乎的。
不一會兒，另一位侍女便捧著一套衣裳走了進來。
卻不是謝昭昭的騎裝。
侍女垂首道：“國公夫人聽聞凌小娘的衣裳溼了，特命奴婢將她備下的拿了過來，想必比郡主的騎裝更適合一些。”
謝昭昭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又看了看凌曦的……
行吧！
她娘說得對！
帳外，綠楓神情嚴肅，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做錯事的侍女垂頭站著，看似恭順，實則眼神閃爍，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裡頭不時傳來謝昭昭咋咋呼呼的聲音，還有凌曦無奈的輕嘆。
“哇，你的……看上去好白好軟！能……”
“郡主請自重。”
“不摸就不摸，小氣！生得真好，滑溜溜的，跟豆腐似的……”
“謝昭昭，我髮髻亂了！”
“好好好！不摸不摸！”
這都是些什麼？！
綠楓有些不太自在地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往外走遠了一步。
謝昭昭笨手笨腳幫凌曦換好衣裳。
凌曦對著鏡子照了照，衣裳倒是沒弄髒，就是髮髻有些亂。
可這古代人的頭髮，她不會梳啊。
她下意識地望向謝昭昭。
謝昭昭指指腦袋上高高豎起的馬尾：“我只會綁一種。”
凌曦嘆了口氣。
旁邊的侍女上前一步，弱弱道：“若是貴人不嫌棄，奴婢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