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簡直要被他氣笑了。
“夠兄弟?”他聲線壓得極低,咬牙切齒,“罪證呢?”
傅簡堂“譁”地展開玉骨折扇,輕輕搖著。
“那幾只鼠輩,就是不上鉤啊。”他嘆了口氣。
“砰!”
沈晏一拳砸在桌上。
黑白棋子瞬間震顫,幾顆玉石棋子掉落在地。
他眼神銳利如刀:“你去,放出風聲。”
“就說有逃犯闖入了白府。”
“藉機搜查……”
“先搜了再說!”
傅簡堂收起摺扇:“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藉口。”
他忽然湊近沈晏,壓低了聲音,那雙桃花眼裡閃著促狹的光。
“急了?”
沈晏看著他這副賤兮兮的模樣,緊繃的嘴角反勾起一抹笑。
“是啊,我還能急。”
“你呢?”
傅簡堂被他看得心裡發毛,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收回了湊近的頭。
他裝作沒聽懂那話裡的深意,轉身朝牢外走去。
“咳,我這就去安排。”
……
京城某巷。
“你再說一遍!”
秦氏一把揪住眼前便宜繼妹的衣襟,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繼妹卻是不怕,一把將她的手揮開。
她抽出帕子,嫌惡地拍了拍被抓皺的衣領:“再說什麼?”
秦氏氣得胸口起伏:“那姓凌的!”
繼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
繞著秦氏慢悠悠轉了一圈,眼神像在打量什麼貨物。
“哦——你說崇寧長公主啊?”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滿是幸災樂禍。
“我還道是誰呢。照我說,姐姐你這運道,是真好。”
“有個好娘,給你尋了門好親事。”
“你娘死了,沈家老爺還上趕著把你娶進門。”
“肚子也爭氣,一舉得男。”
她頓住腳步,湊到秦氏耳邊,聲音壓得又輕又毒。
“你兒子,長得好,有本事,還得了聖心……”
“嘖,多好啊。”
那聲音像淬了毒的針,一根一根地扎進秦氏心裡。
秦氏腳下一軟,幸得王嬤嬤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扶住:“夫人!”
她伸出一隻手指著繼妹,嘴唇哆嗦,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那繼妹卻像是沒看見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抬起手,對著新染的指甲吹了口氣,彷彿上面沾了什麼看不見的灰塵。
“你瞧瞧,你這命數,真是沒話說。”
她又瞥了秦氏一眼,滿是憐憫和嘲弄。
“夫君雖不是位高權重,卻不在外頭拈花惹草,省心吧?”
“婆母呢,把你當親生女兒看……”
“兒子官位越做越大,聖眷正濃,前途無量。”
她每說一句,秦氏的臉色就白一分。
“這不,就連你兒子納個妾——”
繼妹忽然頓住,臉上綻開笑。
“你瞧怎麼著?哎呀,還是個流落在外的真鳳凰!”
秦氏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發黑,若不是王嬤嬤死死架著,她怕是已經癱軟在地。
“當年你若那般不喜歡沈老爺,不喜歡沈家,又何必……與我搶呢?”
秦氏對上繼妹那雙陰沉沉的眼睛,心裡咯噔一下。
當年,繼母一心想把這門好親事換給她的親生女兒,也就是眼前的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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