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曹和平不禁感到好笑,沒想到記這麼長時間,不愧是紅樓中又愛置氣又愛生氣的第一人。
“師妹,你誤會師兄了。”
“哼,之前寶琴姐姐沒來的時候,你也說我誤會了呢。”
這麼聊天是吧,怎麼能聊得下去,要不是人多,曹和平肯定把她抱到腿上、摟進懷裡,好好的挼一會兒。
“好師妹,師兄是真的有事兒,你沒見那個史家大姑娘處處針鋒相對,可不能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
林黛玉瞥了他一眼,並啐了一口,“什麼親者痛,仇者快,不過那會子她確實挺讓人不喜歡的,等回去之後,再給你算賬。”
“哎呀,還是師妹識大局、懂大體,師兄自愧不如啊。”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這個時代的主流,賈璉、薛蟠、賈寶玉因為喝的有點醉,從下午睡下去,到曹和平帶著姑娘們回到關帝廟,還沒有醒來。
曹和平也不好再安排什麼別的,一是因為姑娘們都累了,另外就是畢竟她們當中有不少是未出閣的姑娘,晚上也不好跟一個男的玩,畢竟男女有別,親戚也不能行。
因為是在廟裡,曉月和夢桃伺候完之後,曹和平就讓她們回自己房間了,並沒有留她們過夜。
可就在她們走了不大一會兒,門就被敲響了,曹和平一開門發現是薛寶琴和薛寶釵兩姐妹。
“寶妹妹,琴妹妹,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不去休息。”
“少爺,寶姐姐有件事情想向少爺請教。”
“是啊,璋大哥,有件事小妹想請璋大哥幫忙解惑。”
“這麼晚來,想必是重要的事情,進來說話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你哥哥的事情。”
薛寶釵並沒有說話,只是進了屋裡之後,她衝著曹和平就要跪下,這動作之快薛寶琴都有點攔不及,這要是跪下去,不成了逼著自家男人答應了嘛。
因此薛寶琴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緊張,不過薛寶釵的動作快,曹和平的動作更快,沒等她跪下去,就被曹和平給扶住了身子。
“寶妹妹,你這是作甚,咱們有話好好說,集思廣益終歸是有辦法的,你這跪下去豈不是要折了我的福氣啊。”
“璋大哥,小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哥哥如今落在別人的算計當中,別說是家業了,性命都有可能不保,還請璋大哥出手相救。”
曹和平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快速的看了薛寶琴一眼,薛寶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趕緊上前從曹和平手中將薛寶釵扶著。
“姐姐,彆著急,少爺會幫忙想辦法的。”
“寶妹妹,坐下說話,之前沒離開金陵的時候,薛二爺確實跟我說過一些蟠兄弟的事情,但是時間已經過了這麼久,不如你再跟我說說其中內情。”
“多謝璋大哥,”然後薛寶釵任由薛寶琴扶著坐在椅子上,然後開始說,“璋大哥,其實二叔一直懷疑那馮馮淵的死。
因為那香菱出現的太過蹊蹺,那王柺子先是收了馮淵的錢之後,故意拖著不讓他把人帶走,然後又讓我哥哥看到香菱,然後其又將香菱賣給了我哥哥。
但是也沒有立刻讓我哥哥把香菱帶走,而是找藉口約定了時間,讓我哥哥去領人,恰好我哥哥去的時候,馮淵帶著人也去了。
因此雙方爭執不下,我哥哥一時情急就派人痛毆了馮淵一場,結果就是那馮淵被抬回家不到三天就不行了。
而那王柺子趁亂捲了錢要跑,可是被人打死在北門鐘山腳下,這一切都太巧合了點,只是我和母親都是一介女流之輩,我哥哥又是個沒心意的人。
多虧了二叔幫忙查明,是有人要謀奪薛家家產,他也因此勸了家母退讓一步,舍財保命最好,可是家母捨不得薛家基業,因此僵持在那裡。
說句大不敬的話,多虧了奉聖夫人逝世,那些人怕神京的視線聚焦江南,也才給了薛家喘息之機。
聽家母說,我舅舅給她的回信說是,讓她把能變賣的產業賣掉,至於我哥哥的事情他會安排妥當。
家母這才答應了二叔的建議,讓他跟那些人談判了許久,把薛家大房在黃河以南的產業,賣了一大部分,這錢目前就在家母手中。
而後便是賈化擔任金陵知府,那馮家因為馮淵是單傳,在其死後便樹倒猢猻散了,只有一個老僕一直上告不止。
本來二叔跟那些人商量的結局辦法是定個互毆,意外致他人死亡的罪名,不過到時會有人證明是馮淵先動的手。
這樣下來我哥哥最多判入監一年,且能監外執行,可是賈化接手案子之後,只說是讓家母帶著哥哥和我北上神京。
事情他已做安排,絕不讓我哥哥擔任何罪名,然後他就跟馮家說我哥哥得了絞腸痧而死,應了冤魂索命的說法,而後他自己掏了五百兩燒埋費了結了案子。”
聽薛寶釵說完,曹和平基本確定她沒有把話說完,裡面肯定有些自己不知道,“寶妹妹,我多問一句。
既然薛二爺那邊已經安排,而且安排的甚是妥帖,照那般執行下來,是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為何沒有采納?”
薛寶釵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薛寶琴,想了一會之後,“這要怪就要怪小妹了,家母一直想讓小妹參加宮中小選,既然要參加小選,身家自然要清白的。”
其實薛寶釵不說,曹和平也能猜得到,薛姨媽也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去擔一個坐過牢的名聲,只不過薛寶釵不好意思說,只能推說怨自己。
“寶妹妹,既然你找上門來,而你和寶琴又是堂姐妹,那我便有什麼說什麼了,薛二爺的辦法雖然有些委屈了蟠兄弟,但是風險最小。
那賈化的法子看似對蟠兄弟一點影響都沒有,但卻將蟠兄弟和薛家置於危牆之下了,各省府的案子,尤其是人命案都要呈報刑部。
然後由大理寺複核之後,呈報當今陛下御覽裁決,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宮中肯定是知道的。
當今陛下神目似電,寶妹妹一家人來投奔榮國府,宮中豈能不知,蟠兄弟這個公文中已經死了的人,在神京逍遙的活著。
這可是欺君之罪,要滿門抄斬的罪名,如今引而不發或許是因為朝中的一些原因,畢竟令舅乃是京營節度使。
京營節度使名義上統領神京所有兵馬,包括十二団營、五軍營、神機營、金吾衛、羽林衛等一切兵馬。
另外就是寶妹妹一家住在榮國府,這寧榮國府又是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名義核心,這與宮中沒有問罪有沒有關連的地方,我相信是有的。
但是這並不是長久之計,聽說薛家皇商的牌子已經被內務府勾銷,另外寶妹妹即便是參加小選,恐怕也不會被選中,這個寶妹妹可以拭目以待。”
“璋大哥,小妹也想到這些了,可是有沒有什麼辦法挽救呢?”
挽救的辦法自然是有的,不過自己憑什麼要說,曹和平並沒有說話,只是把身子向椅背上靠了靠。
薛寶琴見此,剛想要為薛寶釵說話,可是想起自己父親的交待,一切都要以曹和平為主,即便是薛家遇到事情,也不可多嘴多舌,她隨即就沒再打算出聲。
薛寶釵看了一眼曹和平之後,又看薛寶琴的時候,被她避過了視線,知道今晚不許諾一點什麼,怕是一句話都得不到。
“璋大哥,小妹只有這麼一個哥哥,薛家大房也就這麼一個男丁,若是哥哥遭了難,家母定然不能活了。
只要璋大哥可以幫忙,小妹代母親做主,只要薛家有的,璋大哥又看得上的,只要璋大哥開口,自無不允。”
“哈哈,寶妹妹言重了,非我不願意幫忙,只是此事到了這般境地,也不是那麼容易辦的。
其實有個簡單的辦法,不過蟠兄弟要受些委屈,那便是上書朝廷,坦白從寬,又有京營節度使王大人作保,加上賈家的面子,陛下定不會重罰的。”
“啊,這,這可是欺君之罪啊,便是再輕罰,那也不會輕鬆吧,而且我哥哥要是出了事情,家母怕是要傷心難過了。”
“是啊,所以我才說這個法子簡單,但是卻不容易辦,還有一種辦法,那便是功過相抵的法子,不過這件事操作起來,必須有簡在帝心的人處置辦理。
我是愛莫能助的,其實這件事我覺得寶妹妹還是找薛夫人商議商議,畢竟涉及到蟠兄弟的身家性命,和薛家的未來。”
“多謝璋大哥解惑,不知璋大哥想要什麼,只要薛家有,小妹一定為璋大哥雙手奉上。”
“寶妹妹言重了,莫說是沒有幫上忙,即便是幫上忙,我也不好真的收寶妹妹家的東西,有薛二爺和寶琴在,咱們都是親戚嘛。”
“這,這不好吧,璋大哥若是不要,小妹心裡會過意不去的,”話音剛落,就被薛寶琴接上了。
“姐姐,少爺不是那種人,當初父親和伯孃商議,願意拿出薛家產業給少爺紅利,都被他拒絕了,姐姐就別為難他了吧。”
“寶妹妹,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遊玩的行程,耽誤了休息可不好。”
“好,璋大哥不要,乃是璋大哥仁義,但是小妹不當一回事兒,那就是小妹不懂禮數,小妹先告退,等回城內之後,再答謝璋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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