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看你就是饞酒了,我還是那句話,既然陛下有旨意,那咱們就按照旨意辦事,咱們好好歇幾天,等到秋狩開獵的時候,多打幾隻為太上皇賀壽。
至於其他的事情,爭也是沒有用的,咱們勳貴跟那些文官酸儒不一樣,只要麾下的子弟們還能上馬殺敵,就不愁有晚飯吃。
所以啊,話不能亂說,不管太上皇,還是陛下,只要咱們還忠於大周,那一切都還好說,若是有誰三心二意,怕是早晚都要被趕出去的。”
“是,是,牛大哥,我真錯了。”
“牛大哥說的對,馬老弟,趕緊罰酒吧你。”
隨著候孝康的插科打諢,氣氛開始熱鬧起來,反正宣德帝下了旨意,讓大家休整兩天,這個時候喝醉總比清醒的好。
在鎮國公府熱熱鬧鬧的時候,北靜王府的宅子裡冷冷清清的,北靜王水溶坐在花園邊上,拿著釣竿在釣魚,已經拉了好幾杆都是空軍。
“王爺,您這不掛餌,魚怎麼上鉤啊?”
“願者上鉤,你瞧瞧其他三位王叔是一個都沒來,各派了一個半大小子來湊熱鬧,倒是顯得本王清閒了。”
“王爺,您總督宣府,離這不過二百多里,西寧郡王和南安郡王距離太遠,一個防著韃靼,一個防著茜香。
另外一個東平郡王鎮著女真,也就王爺您距離這裡最近,而且王爺新承繼爵位不久,不來不合適。”
“是啊,本王不來不合適,可是來了又能如何,這會子牛繼善他們那一起子人不知道怎麼編排本王呢。”
“王爺,這次秋狩的獵物可不是咱們,管他們怎麼看呢,自從王爺得了陛下恩典襲爵不降等,在他們眼裡可能就不一樣了啊。”
“也是,都是一個鍋裡攪馬勺的,憑什麼你吃乾的,我喝粥呢,太上皇都七十四歲了,此一時彼一時了。”
“王爺果斷英明,陛下可是更看重讀書人呢,今科殿試點了一個十九歲的探花郎,還是林如海的女婿,聽說原本還想點了狀元。”
“林如海當年也是探花吧,這不明擺想搞出一段士林佳話嘛,讀書人就喜歡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指望這個能打退蠻夷嗎?”
“王爺,你可別小瞧了這個新科探花郎,聽說手上可是個有活的,那個竹花幫的王四海被他一招拿下。”
“真的假的,那怎麼說還是個妖孽呢?”
“確實有點本事,小門小戶出身,不知道怎麼的就入了林如海的眼,要不是也難爬的這麼快,聽說這次秋狩是陛下親自加了他的名字。”
“回頭找時間會一會,看看有沒有那麼神,那位到哪了?”
“說是到了順義,不過中車府和黑鷹衛那邊盯得緊,我們的人近不了身,那位究竟怎麼想的,也弄不清楚。”
“弄不清楚就弄不清楚吧,他啊,就是心比天,可惜啊,生晚了,要是早個幾年,說不定還真的有點機會,現在嘛,難了。
唉,時也命也,繼續盯著吧。”
“屬下遵命。”
太上皇喝了一碗參湯之後,靠在塌上,看著在邊上伺候著的夏守忠,“老夏,你說那孩子,敢來嗎?”
“小王爺人已經到了順義,正在休整呢。”
“試試吧,不讓他試試,不死心啊。”
“真要是出了事情,陛下那邊會不會?”
“自古以來這個位置就讓人眼饞,坐上去的不想下來,下面的人著急著想上去,哪有什麼轉圜的餘地,命都是自己掙的,朕還能活幾年啊。”
“萬歲爺肯定是萬歲無疆。”
“什麼狗屁的萬歲無疆,就朕這身體,恐怕連太妃的壽限都活不到,就別說萬歲了,碰一碰也好,反正都是陳家的血脈,你讓人看著他,不能出事。”
“奴婢遵旨。”
遠在百里外順義的一個村子裡,一個華服少年正在看著鋪在桌子上的輿圖,身邊還站著幾個人,有文人打扮,也有武將打扮的。
“天理教的人準備的如何了?”
“回稟小王爺,人已經在神京周圍埋伏,只要您一聲令下,他們隨時可以殺入神京,到時咱們拿下神京,小王爺就可以趁勢登高一呼了。”
“什麼我一聲令下,本王也不想什麼登高一呼,讓他們自己做主吧,千萬要注意一定要等到八月十五那天。
皇爺爺的生辰不能耽誤了,本王可是給他準備厚禮呢,一個二個的把本王當成傻子看,呵呵,看誰丟臉。”
轉眼兩天就過去,曹和平也有點適應了沒有人伺候的日子,仲秋大宴從傍晚的時候就開始了。
一道道繁瑣的禮儀之後,曹和平跟著柳宗年,坐在他的後面,本來想去找林如海的,但是看別人都是一個衙門坐一起,他也就沒有再挪動位置。
當真是這年仲秋,站如嗨嘍。
就在大太監戴權宣佈宴會開始的時候,突然外面有人闖了進來,是一個禁衛帶著一個武將打扮的人。
不管是上面的兩個皇帝在看著,下面的文武大臣都在看著,戴權趕緊看向宣德帝,“陛下,我去問問。”
沒等皇帝開口呢,那個武將打扮的人,直接跪了下來,大聲喊著,“啟奏陛下,天理教造反,歹人攻進了紫禁城,不過被秦王殿下打退了。”
他話音一落,大殿內靜悄悄的,天理教攻入紫禁城,大周權力最核心的心臟位置被人插上了一刀,這訊息簡直太爆炸了,爆炸得大家都不敢相信。
這簡直是太兒戲了,就算是兩個皇帝都出來秋狩,可是紫禁城被天理教攻入,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宣德帝臉色陰沉得都能擰出水了。
“戰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