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是賀家的頂樑柱,有什麼事好好商議,別老是吵架。”
賀老爺子一手抓著一個,費心的教導:“賀揚,爺爺教過你就算是泰山崩於面前你都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中有成算才可做事,莫要被一些嫉妒情緒衝昏了頭腦,要謹守本心,你瞧瞧你,如今才過去幾年,你那點驕傲就浮於面上,還對你兄長不敬,想看他笑話,你真是枉費了爺爺對你的教導。”
賀揚頓時敢到羞愧,低著頭道:“是我錯了爺爺。”
賀老爺子拍了拍他的手,又對賀旭說:“這事是爺爺不對,爺爺知道的時候,你後媽這一家子已經自己買票跟了過來。
當時都快到站了,我罵也罵了,總不能讓他們流落街頭,又是大過年的,讓別人瞧見不好看。
你放心,祠堂我不會給他們進,爺爺有生之年絕不會讓別人越過你去,他們就算跟來,爺爺也只會看在小孩子的面子上給他們提供一個住所,其他的活動他們沒有資格參與。”
賀旭臉色緩和了一點,卻還是沒說話。
另一邊的賀期和張氏聽到這話臉色白了一個度。
賀期甚至還有些不可置信。
他一直覺得老爺子不認自己,只是因為政策上有規定,怕認了自己給父親添上一筆亂搞男女關係的罪名。
可現在都八零年了,政策早已改變,多少人因為保養二奶的事鬧的人盡皆知也沒事。
他以為老爺子應該能接受他了,誰知道老爺子從頭到尾就沒想認過他!
作為帶他們進來的賀大太太豎著耳朵聽了全程,出都不敢出廚房一下,幸好她一來就知道要捱罵,率先佔據了廚房。
她就不信,這一家子過個春節還敢得罪做飯的人!
沈棠看了一眼賀旭的表情,多年軍中生涯,情緒早已收放自如,此時根本看不清表情如何。
“爺爺安排就好。”
賀旭沒多說什麼,對他來說,張氏與賀期都已經不是他在意的人,當初的仇恨他不曾忘記,這些年賀崢入獄,他們的生活困難自有他的手筆。
張氏從一個貧窮家的少女,到當上賀崢太太后養尊處優,再到賀崢入獄後欠債無數,生活將她逼成了一個怨婦,至親的孃家拋棄她,兒子整日埋怨她,要不是她心裡有一股不認輸的氣勁,一點點把兒子的性子扳回來,她的日子更難過。
賀旭的仇已經報完,賀期一家怎麼樣他已經不放在心裡。
對他來說,與其被當年之事困擾,還不如把生活和時間留給老婆孩子。
唯一讓他介意的是,自己一心孝敬的爺爺會不會背刺自己!
還好,爺爺並沒有讓他失望。
賀老爺子瞧了一眼賀旭,見他不甚在意賀期,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這次的事真不是他的安排。
主要是大房那兩個沒點眼見兒媳,私下裡私自帶人過來。
在車站看到人的時候,賀老爺子怒到指著二兒子鼻子破口大罵。
這事真搞的他裡外不是人!
他是想過庇護一點賀期,賀崢過不了幾年就要出來了,該受的懲罰他都已經受過,他年紀那麼大了,總得留個後養老。
當年妻子走的時候留下遺言,讓他一定要照顧好孩子,賀旭肯定不會給那不孝子養老,就剩下個賀崢,他總要讓兒子晚年安詳。
但知道賀旭下手有的分寸後他就沒在管了。
老爺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看賀旭面色平常,他心裡總算放鬆了些。
這恩怨解了就行,關係好不好他不管,要是兩兄弟關係好了他才該擔心。
氣氛緩和下來,見老爺子笑了,小孩子們這才開心的跟著爸爸媽媽去村裡逛逛。
沈棠被爐子熱氣烘烤,扒了個甜橘吃。
賀期的老婆沒點眼力見,見大家都不理她,就湊到了沈棠面前來:“那個……弟妹,你兒子都這麼大了,上幾年級了?”
沈棠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她,這人是真蠢還是假蠢,她難道看不出來剛剛自己丈夫對他們的態度?
傅輕傻笑:“好無聊啊,要不咱們打打牌?”
旁邊豎著耳朵的寧素月翻了白眼:“你當我們家是什麼人了?打牌賭博這種事竟然也敢帶到祖宅來,若是被別人知道還不知道怎麼唸叨我們家。”
“小門小戶,就是沒點眼界。”
傅輕再如何厚臉皮,被她一罵也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