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靈抱住膝蓋,她實在是太疲憊了,肚子餓的咕嚕咕嚕叫,是那種吃許多肉都填補不了的飢餓,她的靈魂顫慄般的飢餓。
“我這就去給你煮肉吃。”
白煜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生龍活虎的她,這會面色蒼白萎靡的嚇人,連忙起鍋燒水,等熟的過程中,他又翻出獸皮,用骨針穿線給龍靈做鞋子。
他需要比對龍靈的腳掌大小,於是湊近到草窩邊,剛想伸手去摸,就被一隻手軟綿綿地搭住了。
“別做了,先帶我去一個地方,不然我就要死了。”龍靈的生機似乎在快速流失,臉頰失去血色,嘴唇也乾涸開裂了起來。
這可把白煜嚇了一大跳,連忙化作白虎把人背在背上,動用了青風快速奔向她說的山谷。
“龍靈你堅持住,很快的!”
沒有回應。
白煜剛才的喜悅頓時一掃而空,失去的恐懼淹沒了他,咆哮著朝著山谷方向衝刺。
“…停……”
龍靈感應著自己的蛋殼,終於虛弱地出聲,白虎連忙來了個腳剎。
“送我上去。”
白煜急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按照龍靈的指示作勢,他化為人形抱著她,青風在他腳下凝聚,託著兩人升往峭壁上的一個山洞裡。
他的鼻翼翕動,嗅了嗅,離得越近,獨屬於龍靈身上的氣息越發濃重。
“這裡是你家嗎?”
可奇怪的是,這裡面就是個黑漆漆,什麼都沒有的山洞。
龍靈已經聽不到他的話了,直接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意志,從他的臂彎裡跳了下去,一頭扎進洞穴深處,裡面不一會就響起了咔嚓咔嚓的咀嚼聲。
白煜覺得聽起來像是齧齒動物啃食的聲音。
他一點點靠近洞穴深處,昏暗的光線裡,有人的喉嚨發出了低吼,他抬眼發現黑暗裡有一雙黃金豎瞳正盯著他。
“龍靈?你怎麼了?”白煜著實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很擔憂,看著龍靈掰著面前巨大的蛋殼,捧著咔滋咔滋地啃,啃完一塊接著一塊,“你還好嗎?這是你的蛋殼嗎?”
可惜再度接觸自己蛋殼的龍靈,完全沒心思搭理他,就是獸神來了她也要先啃完再說。
無奈的白煜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他一湊近龍靈就瞪他,看起來像是驅趕入侵者的行為,於是他換了一個法子。
白煜先是跪著,然後趴了下來,一點點爬過去湊近她,伏低做小的姿態成功讓龍靈不再威懾他。
“別怕,龍靈,我是你的,”白煜低垂眉眼,爬過去親了親龍靈跪坐在地上的小腿,表示自己的臣服,“我不會傷害你。”
白煜見她不抗拒自己後,便動手幫她掰蛋殼,半個人那麼大的蛋殼被他掰成了一塊塊,龍靈啃完一塊他就遞下一塊。
不然那麼大,龍靈抱著啃實在要很久。
等白煜把所有蛋殼都掰好,壘在了一起後,他就把龍靈抱在懷裡,自己化作白虎,讓她靠得舒服些吃。
洞穴裡的咔滋聲不斷,還夾雜著白虎的呼嚕聲,此刻時機不對,於是白煜也就不再多問,守著龍靈讓她安心地啃蛋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