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族長。
部落中央，龍靈正指揮封燼放好蜂巢，白煜默默將兩籃子酸梅果送過去。
看著她挺直的脊背，讓他平日裡總是支稜著的白虎耳朵此刻蔫蔫地垂在黑白挑染的頭髮裡，連尾椎骨處那截不自覺晃悠的白虎尾巴尖都耷拉了下來。
他喉結動了動，平日裡說一不二的氣勢頓時軟了半截，心裡暗忖：定是剛才自己急眼了，當著龍靈的面罵封燼“礙事”，惹她不快了。
他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龍靈圈在懷裡，聲音啞得厲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
“我罵封燼，是嫌他釋放毒霧的時候，沒有讓你離得遠一些。”
他伸手想碰她，指尖在半空中頓了頓，又猛地收回，低頭時額前的碎髮遮住眼底的情緒，只有那對毛絨絨的虎耳還在微微顫抖：
“幼崽重要，可你更重要。”
這句話說得又急又重，像是怕她不信，“要是你出事，我守著幼崽有什麼用？”
“我看見你皺眉就慌，看見你躲我就心煩，剛才衝封燼吼，是怕你覺得我只關心崽子不疼你。”
他笨拙地扯了扯自己微卷的頭髮，白虎尾巴尖無意識地蹭著地面，“龍靈，我笨，說不出軟話，但你記住——無論是幼崽，還是我自己，或者是其他的什麼，都是以你為先。”
說完，他忽然抬手，用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動作輕得像怕碰碎什麼珍寶：“彆氣了，嗯？下次我再亂說話，你就揪我耳朵。”
話落，還真把腦袋往她面前湊了湊，那對平日裡誰碰跟誰急的白虎耳，此刻乖乖地垂著，明晃晃地等著她“懲罰”。
可算是說到重點了，龍靈展露笑顏，象徵性地揪了揪他主動送上的虎耳。
“好啦，謝謝你能包容我的小情緒，我剛剛就是有點不高興。”龍靈回抱住白煜，踮起腳蹭了蹭他的腦袋，軟聲道，“白煜，你真好。”
“除了你，我還能對誰好呢。”白煜懸著的心這才徹底放下，龍靈只要情緒不對，他就下意識的緊張。
那是一種直到確認她開心時，才能徹底舒展的心緒，有時候白煜都自嘲，為何自己會那樣過分在意。
兩人膩歪了幾秒，龍靈才輕輕鬆開他，迴歸正題。
“好啦，我們現在來做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