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前夜，鳳凰訓練中心安靜得能聽見草葉上露水蒸發的聲音。
最後一輪聯賽的對手是伯裡。
贏，就是冠軍。
哈特爾普爾小鎮的空氣裡，緊張和期待的情緒被擰成了麻花，緊得讓人心慌。
林風卻沒有出現在訓練場邊，他甚至沒有去打擾老約翰和球員們的最後備戰。
鳳凰訓練中心那間最大，也最先進的會議室裡，投影儀的光束在空氣中切開一道明亮的塵埃帶。
林風坐在主位，手指無聲地敲擊著光滑的桌面。
他的對面，坐著俱樂部真正的核心骨架。
老會計約翰·斯通，鬢角的白髮似乎比年初時少了些，腰板也挺直了。
青訓主管大衛·普利斯，這位從米堡挖來的資深教練，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
新上任的體育總監，理查德·阿諾德，一個四十多歲，眼神銳利，在英格蘭足壇摸爬滾打了半輩子的職業經理人。
還有幾個負責商業和市場的部門主管，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一個賽季，走到了最後一天。”
林風開口，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
“競技層面，我們拿了英錦賽冠軍，聯賽盃淘汰了三支英超球隊，足總盃和曼聯打到了最後一分鐘。”
“聯賽冠軍，明天之後，也會擺在我們的陳列室裡。”
他沒有用疑問句，而是用一種陳述事實的語氣，彷彿那座獎盃已經唾手可得。
會議室裡很安靜，只有他平靜的聲音在迴盪。
“約翰。”
林風的目光轉向了老會計。
約翰·斯通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拿起面前那份他看過不下二十遍的財務報告，雙手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老闆……根據最新的核算，扣除所有支出和預留的獎金，我們俱樂部目前的賬戶上，擁有超過三百萬英鎊的流動資金。”
“是三百萬英鎊的……盈利。”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聲音裡帶著哭腔。
一年前，他還在為俱樂部幾萬英鎊的債務焦頭爛額，準備提交破產申請。
而現在，他們成了整個英格蘭低階別聯賽裡，最富有的俱樂部之一。
林風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數字毫不意外。
他的目光轉向大衛·普利斯。
“大衛，青訓呢？”
“不可思議，老闆。”大衛·普利斯的聲音裡充滿了熱情，“U16和U18梯隊在各自的地區聯賽裡都拿到了冠軍，我們從報名的幾百個孩子裡，篩選出了十幾個非常有潛力的苗子，其中有兩三個，我認為稍加雕琢，未來甚至有機會在一線隊立足。”
他說的是那幾個被林風“特別關照”過的B級潛力球員。
林風的目光掃過新任的體育總監，理查德·阿諾德。
“理查德，你來了兩個月，感覺怎麼樣？”
這位經驗豐富的足球經理人，眼中閃爍著一種專業人士特有的光芒。
“老闆，我從業二十年，從未見過像哈特爾普爾這樣，在一個賽季裡發生如此鉅變的俱樂部。”
“無論是競技成績，財務狀況，還是品牌價值的提升，都堪稱一個商業奇蹟。”
林風微微一笑，他按下了投影儀的遙控器。
會議室的大螢幕上，畫面一轉。
不再是財務報表，也不是球員資料。
而是一張精美絕倫的建築效果圖。
那是一座充滿現代感和流線型設計的訓練基地，比現在的鳳凰訓練中心，規模大了至少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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