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碩,在這孩子身上給我搓一團垢痂下來,越大越好。”蘇繪笑眯眯地吩咐。
大家都聽得一愣。不明白蘇繪要做什麼。
方碩只怔了一下,聽話做事。
院子裡有口井,井邊桶裡正好有水。
他把孩子一提,到了井邊,撩起孩子的破衣,在他肚子上溼了水,就開始搓。
這一搓,孩子發癢,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躲,可是想到五兩銀子,他又穩住。
方碩也不嫌髒。
“你小子,從來沒洗過澡吧?”方碩調笑道,忍著孩子身上發出的臭味。
“夏天跳河裡洗過。”小孩老實回答。
“那得有兩個月以上沒洗了。”
方碩手裡的動作沒停,沒一會兒,一個如豆大的垢痂就搓成了。
拿到蘇繪面前。
“嗯,不錯。給病人喂下去。”蘇繪笑著吩咐,有一種惡作劇的感覺。
“這......”方碩有點不淡定了。
這也太噁心了吧。
“蘇小姐,這怎麼使得?”杜嬸子嚇一跳。
人怎麼能吃這麼噁心的東西。
那乞丐不知道有多髒,這要是吃下去,人還不得病上加病?
“方碩,喂。”蘇繪再次命令。
不給任何人阻止的機會。
“不,我不吃。”杜世良就要起身躲。
蘇繪讓四個丫鬟幫著把人按住。
方碩是絕對的行動派,把水桶提過來,粗暴又強硬地給他餵了下去。
杜世良活了二十一年,不說錦衣玉食,但父親是大夫,家裡並不貧窮。
而且他還是讀書人,已經考了秀才功名。
哪裡吃過這麼噁心的東西。
而且還是他親眼看著方碩從一個小乞丐身上搓下來的垢痂。
胃一痙攣。
“嘔....,嘔......”
杜世良吐了個昏天暗地。
蘇繪早早就躲得遠遠的,用帕子把鼻子捂住。
四個丫鬟自杜世良吐了第一口,被那股酸腐味給燻的,也跑遠了。
方碩後知後覺,被濺了點汙物在手背上,氣得他也跳遠兩步,又回去把桶提走洗手。
杜世良吐得連膽汁都吐出來,才罷休。
“妙啊,太妙了。”這時杜大夫一拍巴掌,大呼妙。
他怎麼就沒想到呢?
這積食問題不就解決了?
他想過多種辦法,想讓兒子把胃裡的東西消化了。
結果反而越積越多。
他從沒想過用催吐之法,把胃裡的東西清空。
他白活了半輩子。
可是胃是清空了,腸裡的又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