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麼？”
“很有幹勁嘛，太好了！”昆娜對星榆的果決頗為滿意，嘴角綻放出燦爛的笑容，“你的任務很簡單。看到前面那個工廠了嗎？進去調查一圈，把看到的資訊上報給我們就好了！”
“準備好了就出發吧，我會在你身後的。”經義的眼神中流露些許讚許。
星榆默默捏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自按捺住內心的忐忑和疑慮。
“好，我們現在就走吧。”
……
剛踏進這座陰暗破敗的工廠，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星榆不由得皺起眉頭，用手捂住口鼻，艱難地在狹窄的過道中穿行。
空蕩蕩的貨箱疊放在兩旁，灰塵厚重，蛛網密佈。
小心翼翼地繞過這些障礙，星榆來到生產車間。
這裡曾經應該是機器轟鳴、流水線飛轉的場所，但如今已是一片廢墟。
裝置大多已經損毀，鏽跡斑斑，散發著陳腐的氣息。
滿地狼藉的殘骸昭示著這裡曾遭受過暴力拆解，從那些粗糙的痕跡來看，下手的人顯然不是內行。
星榆小心翼翼地跨過那些扭曲變形、鏽跡斑斑的零件，生怕踩到什麼尖銳的東西。
按照經義的要求，她彙報著自己看到的種種資訊。
“MZ-47型生產裝置，總重量12.5噸，最大操作溫度120攝氏度。”
她一邊觀察一邊彙報，聲音在空曠的車間內迴盪，帶著些微詭異的失真感。
“小心腳下。”經義在後面提醒道，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就在她腳邊，赫然一灘暗紅色的不明物體。
那似乎曾是一塊完整的肉品，但如今只剩下碎肉和森森白骨，觸目驚心。
星榆強忍著反胃的感覺，仔細觀察著那灘血跡。
“血跡角度30度傾斜，凝固液體，面積36平方厘米。”
“熊的前爪，重4公斤。這邊是羊的殘肢，怎麼滿地都是碎肉……”
黑暗中，星榆的聲音在工廠車間內部迴盪，傳來微弱而持續的迴音。
“你覺得這裡發生過什麼？”
“我怎麼知道……”星榆下意識地嘟囔了一句。
隨即，她又覺得自己的回答太過唐突，連忙改口：“呃，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到處都是動物的血肉和殘骸，加上這一臺臺裝置，像是什麼制肉工廠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沒有這麼簡單。”經義目光在車間內逡巡，“作為情報人員，敏銳的洞察力和縝密的推理能力是必不可少的。”
“……這就已經給我定成情報人員了？”
她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繼續專注地搜尋著線索。
……
“你不是校驗官嗎？怎麼不跟著進去？”
工廠外側，希爾和昆娜正一起擠在長椅上，一起看著昆娜手中的公證人終端。
如果星榆在的話，她或許更習慣把這東西稱為“手機”。
“那地兒那麼小，我們三個人都進去怎麼施展得開嘛。”昆娜目不轉睛地盯著螢幕，“況且我得看著某個對下屬太過上心的所長。希兒，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少前科吧？”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我對誰都是這樣。”希爾立刻意識到昆娜在暗指自己的能力，舉起雙手，向昆娜示意自己仍然戴著手套，“我連手套都沒摘，你看到了吧？”
“那可說不準。”昆娜挑了挑眉，“說不定你們事務管理局之前就精神連結上了？”
希爾剛想反駁，終端中突然傳來一聲沉重的巨響，打斷了輕鬆的氛圍。
那聲音低沉而嘶啞，像是什麼龐大的東西轟然倒塌。
兩人瞬間收斂了笑意，齊齊盯向了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