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論上是這樣,”我故意逗他,壓低了聲音,
“可萬一等下又撞邪了呢?到時候,你走著走著,突然發現拉著的不是我,是那個沒影兒的虎眉子……還對你‘嘻嘻嘻’地笑……”
我話還沒說完,錢豹就“嗷”一嗓子,殺豬似的叫了起來,撲過來,一腳踩在我剛尿過的地方,還使勁跺了幾腳。
“我踩死你!踩死你個狗日的!”
他一邊踩,還一邊嘟囔著:
“這事兒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啊!尤其是華姐和幽月!不然我這臉往哪兒擱?有人問,就回答各走各路得了!聽到沒?!”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他,這小子,還挺要面子:
“行了行了,知道了!趕緊走吧!別磨蹭了!”
說來也怪,踩過尿之後,我倆竟然真的沒再迷路。
走了沒幾分鐘,就隱隱約約看到了大本營的篝火,在黑夜裡一跳一跳的。
謝天謝地,總算回來了!
據點這裡安然無恙,大家都已經收拾停當,準備睡覺了。篝火燒得很旺,幾個人圍坐在火堆旁,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怎麼就見你倆回來?賀哥他們呢?出啥事了?”
華姐眼尖,第一個發現我們,站起身來問道,聲音裡透著焦急。
“哎,別提了,我們……撞鬼了!”
錢豹一臉後怕,心有餘悸,把剛才的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當然,他也沒忘了添油加醋,把自己吹得英勇無比,把那虎眉子說得比厲鬼還嚇人。
大夥兒聽了,一個個臉色都變了,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問個不停,有的害怕,有的好奇,有的將信將疑。
幽鼠那小子,平時就跟錢豹不對付,這會兒更是跳出來,指著錢豹的鼻子說:
“錢豹,你又吹牛逼吧!你以為你是誰啊?捉鬼大師?還撞鬼了,我看你是撞邪了!”
錢豹一聽就火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我操你大爺的幽鼠!你他媽再說一遍?!老子吹牛逼?你個狗日的動動你的豬腦子!賀哥他們仨沒跟著回來,這是為啥?啊?!你倒是給老子解釋解釋!”
“這……”
幽鼠被錢豹一頓搶白,頓時啞口無言,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瘦猴本來已經鑽進帳篷裡,準備睡覺了,聽到外面的動靜,又把腦袋探出來。
他臉上帶著驚恐的神色,聲音顫抖著說:
“不行不行,這太子墓太邪乎了,咱不能盜!這還沒到地方呢,就碰上這麼邪門的事兒,這要是真進去了,還不得把命都搭上?”
“我看咱還是明兒一早就回去吧!這世上的墓多了去了,也不是獨此一份,犯不著冒這個險……”
他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因為幽月正冷冷地盯著他,眼神像是兩把刀子,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幽月緊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很明顯,她心裡那股勁兒還沒過去,這太子墓,她是志在必得。
瘦猴碰了一鼻子灰,自討沒趣,也只能悻悻地嘆了口氣,縮回了帳篷。
“下一步……怎麼走?”幽月的目光移到我身上,話裡帶著商量的意味。
“他們三個……”她頓了頓,像是在斟酌字眼,“是死是活?還有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估計要來找我們了?”
我思忖片刻,說:“虎眉子怕是九死一生了,賀哥和志胖子……還不能確定。要不,咱們合計合計,看看……救還是不救?怎麼救?”
幽月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她轉過身,把散落在周圍的人都叫了過來,圍成一個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