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年紀,擱俺們村,娃都能打醬油了。”幽月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我尷尬地笑了笑,比哭還難看:“誰說不是呢,村裡那些比我小的,孩子都抱倆了,我之前都準備步入婚姻殿堂了,可誰知道……唉,不說了。”
話到嘴邊,我又開始打退堂鼓。
要不要跟幽月開口提這事?
我知道她肯定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說不定,她也想在臨死前體驗一下做女人的滋味呢?這樣,咱倆不都圓滿了?
可幽月這性子,太冷了,就像冰山上的雪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萬一我কথাটা說出來,她直接賞我一個大嘴巴子,那我這張老臉往哪兒擱?
我想起之前,我好心抱著她取暖,她醒來後,雖然沒真打,但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
這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心裡正七上八下地琢磨著,我又想到了華姐。
要是現在在我身邊的是華姐,別說我開口了,她估計早就主動寬衣解帶,投懷送抱了。
“遠峰,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幽月突然哽咽起來,滿臉的自責。
我連忙打斷她:“幽月,你可別這麼說,這都是命,跟你沒關係。再說了,咱倆不一定就死定了,萬一這水流能把咱倆衝出去呢?別想太多了。”
“那……”幽月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咱……什麼時候跳?”
這話問得,就跟問我什麼時候上刑場一樣,讓人心裡發怵。
我當然想多活一會兒,哪怕一秒鐘也好。
咱倆現在不吃不喝,光靠這地下水,撐個三五天應該不成問題。
實在不行,真到彈盡糧絕的時候再跳也不遲。
說不定,過兩天幽月自己就想開了,也想體驗下戀愛的感覺?
可轉念一想,說不定這就是條生路,咱倆因為沒力氣,直接被水給淹死了,那豈不是虧大了?
還是早點跳吧,起碼還有力氣搏一搏。
“幽月,咱現在就跳!”我咬了咬牙,下了決心。
“好……好,那你可得抓緊我,我怕……”幽月的聲音微微顫抖。
我用力點了點頭,給她一個堅定的眼神:“放心,我就是死,也不會鬆開你的手!”
說完,我倆互相鼓勵了幾句,然後手拉著手,慢慢挪到了洞口邊上。
雖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到了要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雙腿發軟。
“幽月,深吸一口氣,我數一二三,咱倆就一起跳!”我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我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一!二!三!跳!”
話音未落,我倆便縱身跳進了冰冷的河水中。
入水的那一瞬間,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間將我包圍,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