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裡有頭有臉的幾位爺,除了孔明山,
剩下的,哪個不是靠這手藝發的家?
我哥……
人在北京潘家園,說是擺地攤,
可誰知道他是不是背地裡也幹這個?
我心裡亂得很。
錢豹突然說要帶我幹這個,
我竟然覺得鬆了口氣。
去他孃的,
盜墓就盜墓,
這世道,誰還管得了那麼多?
我只是擔心,
這次要摸的,可是鳳池洗浴中心的後院。
這地方,
人來人往,
可不是荒郊野外。
風險太大。
我把顧慮跟錢豹說了,
他卻不以為然,
一巴掌拍在我肩膀上:
“你小子,膽子也忒小了。華姐是什麼人?她既然敢接這活,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
我強壓下心頭的慌亂,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但願吧,這回……可就全指望你了。”
這話,與其說是說給錢豹聽,
不如說是說給我自己聽。
第二天,
日頭剛過頭頂,
華姐就張羅了一桌飯局。
我和錢豹,
都是座上賓。
酒過三巡,
華姐切入了正題:
“那地方,我讓人摸過底了,洛陽剷下去,提上來的土,一看就不是凡品。”
她頓了頓,
目光在我們臉上掃過:
“錯不了,東漢的磚室墓,而且,這墓的規格,小不了。位置也巧,就在後院的角落裡。當初蓋洗浴中心的時候,愣是沒人發現。”
華姐伸出兩根手指,
在桌面上輕輕敲擊:
“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有兩條路。”
“一條,明著幹。我託人給孔明山遞個話,就說想在後院弄個假山或者亭子,改善改善風水。等施工隊進場了,你們就混進去,找機會下手。”
“另一條,暗著來。在附近找個隱蔽點,先打洞,然後橫著往洗浴中心底下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