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姐斜了他一眼,嘴角一撇,滿臉不屑:“你還有臉說?你非要把人送去賭場當抵押,人家跟你掰了是你活該,我才懶得管你這破事兒!誰讓你自己不長眼?”
“唉,拔涼拔涼的。”錢豹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捂著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我咳嗽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鬥嘴:“行了,時候不早了,趕緊上路吧,別耽誤了。”
說實話,真要走的時候,我心裡還有點不捨。
倒不是捨不得這個地方,我對這破地方也沒啥感情。主要是我這身上的邪祟還沒除乾淨,我得找到三線魂蟲才能治,而那玩意兒就在這幽嶺山脈裡頭,現在不找,以後怕是更難了。
現在直接去找三線魂蟲,肯定是最省事的。可要是回了老家,下次再來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事兒。
但是,仔細想想,這幾天我也沒合過眼,神經一直繃著,東西已經到手了,先回去休整一下。等把嫂子那邊的事兒料理清楚,把我媽安頓好,到時候再出來,心裡也能踏實點,不用再擔驚受怕的。
眼下青雲縣風聲緊,咱們得換條路回去了。華姐要帶著她的人,先回一趟青雲縣城,去找志胖子和背頭善後,有些事兒還得她出面才能擺平。
我們開著車,離開了大地寨,沿著蜿蜒的山路慢慢往前走。車子剛開出去沒多遠,路邊草叢裡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突然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心頭一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趕緊讓錢豹靠邊停。
錢豹猛地一腳剎車,車輪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他轉過頭,一臉茫然:“咋了這是?”
我也沒解釋,只是指著窗外,聲音有點抖:“那兒……好像有個人。”
錢豹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皺了起來,幽鼠也把腦袋湊了過來。
“好像是個人,”錢豹嘟囔了一句,“大白天的,躺那兒幹啥呢?”
幽鼠眯著眼睛看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不對勁兒,那人……好像是蝮蛇的小弟!”
“蝮蛇的小弟?”我心裡一驚,這才想起來,背頭兩天前就一個人下山了。按說他腳程比我們快,估計已經溜回縣城了,怎麼會躺在這兒?
“他不會是……”我心裡冒出一個不好的念頭。
沒等我說完,錢豹已經開啟車門跳了下去,我也緊跟著下了車,快步朝那草叢跑去。
還沒湊近,我就聞到了一股怪味兒,像是屍體腐爛的味道,混雜著泥土和草葉的氣息,讓人直犯惡心。
我心裡“咯噔”一下,知道八成是出事了。
走近一看,果然,那人正是背頭。他頭朝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上半身的衣服還算整齊,但褲子卻被人扒了下來,一半掛在腿上,一半拖在地上,白花花的屁股蛋子就這麼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