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動。
要真是這樣,那可就有點麻煩了。
昨晚上的事兒,本來就透著一股子邪乎勁兒,現在又冒出來這麼一出……
“都別愣著了,趕緊找找!”我立刻下了命令,“看看周圍有沒有腳印,或者啥東西被踩過的痕跡!”
幾個人立刻散開,貓著腰,瞪大了眼睛,在周圍仔細搜尋起來。
沒過多久,幽鼠突然叫起來:
“快來看!這兒有腳印!”
我們幾個連忙圍了過去。
在一片裸露的黃土地上,清晰地印著一串腳印。
這腳印很大,比我的腳還長出一截。
“這鞋印……有點眼熟啊……”幽鼠盯著腳印,若有所思。
“解放鞋,還能有啥特別的?”錢豹不以為然。
“不是,我好像在哪兒見過……”幽鼠還是覺得不對勁。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了:
“這鞋印,跟蓮蓮她爹屋裡那雙解放鞋的鞋印,是不是很像?”
被我這麼一提醒,幽鼠也猛地想起來了:
“對對對!就是那雙鞋!我記起來了,鞋底的花紋都差不多!”
我心頭一沉。
難道這金鉤蟲,真是蓮蓮她爹帶來的?
可他大晚上的,跑這荒郊野嶺來幹啥?
還帶著一隻金鉤蟲?
我記得,金鉤蟲這玩意兒,嘴刁得很,除了芝麻葉子和青靈草,別的都不吃。
而且,這蟲子還特別嬌氣,一天不吃東西就得蔫巴,兩天不吃就得翹辮子。
可幽鼠找到的那隻金鉤蟲,紅光滿面的,看著比誰都精神。
這說明,它離開玉華谷的時間,肯定不長,搞不好就是昨晚上才到的這兒。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蹲下身,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串腳印。
腳印邊緣清晰,泥土還帶著點溼氣,確實像是新留下的。
“這腳印是昨晚留下的,”我站起身,臉色凝重,“昨晚肯定有人來過這兒,而且,很可能就是蓮蓮她爹!”
“不能吧?”錢豹還是不敢相信,“他來這兒幹啥?”
“誰知道呢,”我搖了搖頭,“先別管這麼多了,回去再說!”
我從地上撿了根樹枝,比劃著量了量腳印的長度,然後招呼大家往回走。
回到木屋,我把掛在牆上的那雙解放鞋取下來,用樹枝一比。
嚴絲合縫,分毫不差!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這……這咋可能呢?”錢豹的聲音都變了調,“蓮蓮她爹昨晚上真來過?”
“來是肯定來過,只是……”我頓了頓,沒把話說完。
“只是啥?”錢豹急切地追問。
“只是,他為啥不進屋呢?難道……蓮蓮真讓他給帶走了?”
我這話一出口,錢豹頓時就炸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蓮蓮不會跟他走的!她答應過我,要跟我一起……”
“得了吧你,人家父女倆的事兒,你摻和個啥?”幽鼠在一旁潑冷水,“再說了,昨晚上你不是‘睡死’過去了嗎?人家說不定以為你已經……”
“你給我閉嘴!”錢豹怒吼一聲,眼睛都紅了,“蓮蓮不會扔下我不管的!絕對不會!”
“行了,都別吵了!”我打斷了他們的爭吵,“現在說這些都沒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你說咋辦?”錢豹看著我,眼神裡充滿了茫然。
“先別急,”我沉思了片刻,說,“也有可能,這腳印只是個巧合。畢竟,穿解放鞋的人多了去了。”
“那……咱們現在幹啥?接著找蓮蓮?還是去玉華谷?或者……回鎮上一趟?”錢豹六神無主,完全沒了主意。
“回鎮上幹啥?”我問。
“我……我去看看,蓮蓮有沒有回去……”錢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