蝮蛇抬手往前一指,聲音有點發顫:
“就…...就在前頭那個大墓室。裡頭…...裡頭有好多兵馬俑,都活了…...”
“我們沒防備,一頭撞了進去,那倆兄弟跑得慢…...就…...”
他沒再說下去,只是一個勁兒地嘆氣。
我能從他眼中看到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算計。
這傢伙,心裡肯定憋著壞呢。
錢豹冷哼一聲,打破了沉默:
“我說蝮蛇,你們上次來,就沒帶點辟邪的玩意兒?”
“賀哥不是吹噓你經驗豐富嗎?咋的,連這點常識都不懂?”
“這種大墓,不帶點傢伙什兒,跟送死有啥區別?”
蝮蛇乾笑兩聲,眼神閃爍:
“帶…...帶了。紅繩、龍油燈…...都有。可…...可那些東西不頂用啊。”
“那些兵俑,太多了…...我們幾個,根本就不是對手。”
“要我說,你們這次是真走運,能碰上我們遠峰。我們準備的東西,那才叫一個齊全。”錢豹拍了拍腰間的布袋,鼓鼓囊囊的。
“這要是真能找到寶貝,你們可得記著我們的好。”
蝮蛇聽了,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那是,那是。要不是你們,我們幾個哪還敢再進來。這份情,我們記著呢。”
他嘴上這麼說,可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賀哥也在一旁幫腔,說什麼蝮蛇最講義氣,絕不會虧待我們。
我心裡冷笑,這倆人,一個比一個會裝。
等找到寶貝,還指不定怎麼算計我們呢。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石門前。
石門上雕刻的門神,怒目圓睜,手裡拿著兵器,像是要活過來一樣。
兩邊的鎮墓獸,也是張牙舞爪,凶神惡煞。
我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竄頭頂,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我大吼一聲,給自己壯膽。
“把雞血都抹上,特別是腳底板,都給我抹嚴實了。還有,將揹包塞滿了石灰粉和糯米,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許用!”
我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些粘稠的液體,抹在自己腳底。
其他人也紛紛照做。
錢豹從腰間抽出幾把土槍,人手一把傢伙事兒。
蝮蛇他們自己有槍,就不用再給了。
不過,他們的鐵砂,都得換成我們用雞血泡過的。
這玩意兒,才能真正辟邪。
除了土槍,我們還帶了泡過雞血的長刀。
這才是我們主要的武器,殺傷力大,用起來也順手。石門“嘎吱嘎吱”地緩緩開啟,沉悶的摩擦聲在墓道里迴盪,像是什麼怪物在低吼,讓人心裡發毛。
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工兵鏟,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門後的景象,和我預想的不太一樣。
沒有想象中整齊列隊、殺氣騰騰計程車兵,反倒和我們第一次進來時差不多:骸骨散落一地,兵器也東倒西歪,一副破敗景象,看著就沒啥威脅。
蝮蛇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沉寂:“對對對,就是這個味兒!上次我們進來也是這樣,還以為它們都嗝屁了呢!結果呢?只要往裡走個二三十米,保準它們立馬活蹦亂跳!”
我眉頭微皺,打斷了他:“別說廢話。這次不能再像上次那麼莽撞,得先讓它們‘醒’過來,看看情況再說。”
“啊?”瘦猴的語氣裡滿是不解,“費那勁幹啥?它們多睡會兒不好嗎?上次咱們都快把這兒翻個底朝天了,它們也沒醒,這回估計也是如此。萬一咱們找到新出口,它們還睡著呢?”
我斬釘截鐵地回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