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洲聞言,腳步緩慢停頓下來。這莫名其妙的怪誕行為,倒是讓祝夏慌張無措的心跳平緩下來,恢復了些許冷靜。
緘默須臾,她屈指蹭了蹭鼻樑,跟他商量道:“你能不能放我下來。”
“不能。”男人無情拒絕。
賀連洲腳尖一轉,闊步走進廚房,單手扛著人,單手開啟冰箱取出水來。
祝夏聽到冰箱門關閉的聲響,旋即她人就被他放在了整潔冰冷的料理臺上。
她身上套著件白色襯衫裙,涼意隔著薄薄衣料襲擊肌膚,祝夏身子不由得前傾,胳膊環抱身前男人的脖子。
女孩子難得主動,賀連洲也不客氣,大手托住她腿臀,把人抱在身上。
祝夏雙腿夾緊他精瘦的腰,上半身貼得緊密,男人滾燙堅硬的胸膛帶來無盡不可言述的安全感,她緊繃的神經才鬆懈下來。
“喝水。”賀連洲擰開瓶蓋,瓶口遞到她唇畔,簡明扼要說。
昨晚她說要喝水,結果他剛抱著她起來,她眼皮一沉,直接趴在他肩膀熟睡了。
祝夏口乾舌燥,聲帶還有劇烈撕扯過的磨砂感,就沒拒絕,任由他給她喂水。
祝夏喝了一半,賀連洲把剩下半瓶水飲掉,隨手丟進垃圾桶。
男人不容置喙地往臥室走,祝夏側臉枕著他肩膀,打了個重重的哈欠:“我好睏,你別折騰我了。”
“我說的睡覺是補個覺。祝夏,你腦子裡關於我,除了饞我身子,還有什麼?”賀連洲語調漫不經心,聽起來似乎心情甚佳。
好勝心上來,祝夏不服氣地說:“還有你饞我身子。”
耳邊傳來低低的一聲笑,賀連洲慢條斯理說:“你說的沒錯。”
“……”
進了主臥,賀連洲一把將人扔在大床上,他的力道恰到好處,祝夏陷進柔軟舒適的被褥裡,並不覺得頭暈目眩。
賀連洲躺在床,手臂勾住祝夏的腰,把人拽到懷裡。他根骨分明的長指掐著她下巴,逼迫她抬起臉來。
“什麼時候學會罵人了?”
“什麼罵人?”祝夏睏倦乏力,沒心思管他的一系列行為。
“混蛋。罵得那麼順口,還罵過其他男人?”他嗓音低醇而冷冽。
“你有病吧?”祝夏瞪大眼睛,瞳孔倒映著男人鋒利輪廓和肅冷眉眼。
人睡眠不足,神經系統錯亂,除去容易暴躁,行為舉止也可能一改往常。
她不搭理賀連洲,想轉過身遠離他睡覺,但腰間的手臂沉重且有力,無法撼動。
不為難自己的祝夏遂抻胳膊抱住賀連洲的腰,縮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闔眼休息。
俄頃。
懷裡的女孩子呼吸逐漸平穩,她頭頂的頭髮有幾縷貼著他的下巴,賀連洲嗅著她身上的沁香,唇角上揚,倏地笑了。
昨晚到醒來睡了不到五個小時,祝夏困得不行,這一覺睡得極沉。
可不久她就做了個夢。
夢裡是一座荒廢空蕩的大樓。
她在四通八達的走廊竄行,猶如陷進泥潭的螞蟻,環境晦暗,瞧不清前方道路上,只聽得見陰森森的水滴答滴答聲響……好似有條毒蛇爬上脊背,她心生恐懼,卻叫不出聲來。
慌亂中摔倒在地,膝蓋骨劇痛,怎麼也起不來。
遽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起來。然而,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