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連洲見她一直看著外面，起身牽著她的手，把人拉起來：“出去看看。”
“不吃飯嗎？”祝夏問。
“上菜還有一段時間。”
“好。”
賀連洲握著祝夏的手，出了包廂，沿著冗長的走廊往裡走，穿過月洞門，耳邊傳來溪流潺潺的水聲，不由得放慢了步伐。
水波不興，山石嶙峋。園林各景錯落有致，每一處都是精心佈置的景緻，散發著獨特的山水意境。正值春季，杜鵑花盛開，爭奇鬥豔。
祝夏拉著賀連洲的手往假山的方向走，空中吹來的風陡然帶著細雪，撲到臉上涼涼的。她抬手摸了下臉頰，奇怪道：“怎麼有雪啊？”
天空不斷飄著雪花，假山植物均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花，像是把整個冬天搬到了這裡。
“祝夏。”賀連洲攥緊祝夏的手，拉著她，使得她轉回了轉身。
祝夏驀然回首，看著他罕見的認真神情，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賀連洲從口袋拿出一個墨色的絲絨盒子。
祝夏愣怔。
雪還在飄，瀰漫繚繞將他們包裹住。她彷彿被定住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跟我結婚麼？”他問。
祝夏濃長的睫毛簌簌地發顫，細碎的雪花冰涼落在臉上，眼眶卻莫名滾燙。
她看著他，眼淚滑落的瞬間，點了下頭。
不待賀連洲反應，祝夏立即緊緊環住他勁瘦的腰，臉蛋輕蹭他柔軟的衣料，似在擦眼淚。
“祝夏，以後的日子還很長。”賀連洲低聲道，“我希望你一直在我身邊。”
祝夏揚首望他，眼眸氤氳水霧，彷彿泛露珠的荷葉。
賀連洲低頭，薄唇印在她唇上。祝夏回吻他，勾纏吮吸的同時，緊緊擁抱。
一場人工造雪，一段蓄謀已久。
返回包廂，兩人走在彎彎曲曲的石板路上，祝夏低頭看地面磚塊薄薄的積雪，說：“人為的雪景，很美。”
賀連洲攥著她的手，指腹摩挲她無名指上的戒指，拉起來親了一下。
回到包廂，祝夏覺得戒指太張揚了，暫時摘下來放好盒子裡。
賀連洲看她。
“以後有很多日子戴，不急。”祝夏心態向來好，讓他先吃飯。
用餐的間隙，她抬眼望了望男人。沉吟半晌，拿出手機，開啟社交app，編輯了一條訊息，實時傳送。
吃完飯，祝夏和賀連洲去維多利亞港散步消食，如同多年前一樣、如同熱戀中的情侶一樣。
海風輕輕拂著臉頰，她的黑髮揚起，髮絲捲過了男人修長的脖頸。
他們在維港的璀璨燈光裡，一步步往前走。
他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心也緊緊靠在一起。
幸福油然而生，祝夏眼角眉梢點綴愉悅的笑意，她遽然停下腳步，拉住賀連洲。
高樓大廈的霓虹燈與星空交相輝映，她就站在其中，對他笑，身影幾乎與璀璨耀眼的光芒融為一體。
“我發了條動態，你開啟手機看看。”祝夏說。
賀連洲單手握著手機，指腹滑進她主頁，極黑的瞳仁清晰倒映著一行字。
「京港相逢，至此終年，餘生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