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就行。”蘇微雯長舒口氣,復又皺眉,“上回你跟神經外科關醫生的事情,怎麼樣了?”
“還不清楚。”
“祝醫生不知道關醫生的事蹟。”肖紀諺走過來,聽見祝夏漠不關心的態度,提醒道,“我跟你說關醫生年齡大,思想迂腐,平日就喜歡跟年紀小的醫生作對。你是白院長親自領進醫院的,一進來算是萬眾矚目了吧。他起初是羨慕你,嫉妒你,現在已經恨你了。”
“什麼叫白院長親自領進來?”蘇微雯不樂意了,“Sumer是經過醫院各領導舉手表決,批准之後才進來的。是靠能力實力贏得認可,不是靠關係。”
“我們都知道,關醫生也知道,但他還不是照樣針對祝醫生?”肖紀諺說。
祝夏在想她週末有沒有時間,沒怎麼注意聽他們辯論。
思考半晌,答案是沒有時間。
“你們對藝術展覽感興趣嗎?裡面應該有不少文物書畫,陶瓷寶物,”祝夏舉起票揮了揮,“我沒空,去不了。”
蘇微雯和肖紀諺:“……”
心大的祝醫生。
“這事很嚴重的,祝醫生。”肖紀諺難得肅然,一板一眼給祝夏科普,“港區的醫院跟你在國外的醫院不一樣,做錯一步可能會終身不能行醫。”
蘇微雯點頭,說:“實習醫生在討論你是否會離職。”
“不會。”祝夏的語氣篤定。
“真的?你跟院長談過了?”肖紀諺和蘇微雯面露喜悅。
祝夏頷首:“被罵了一頓,狗血淋頭,你們中午吃飯可以用來蘸菜吃。”
祝醫生還有心思開玩笑,看來危機解除了。
蘇微雯和肖紀諺心中積壓的一塊石頭頃刻化為灰燼,神清氣爽不少。
“怎麼處理?”蘇微雯好奇問。
“把關醫生打一頓,他就安分了。”祝夏一本正經說。
肖紀諺誇張地大笑,“打了豈不是還要給他做手術?”
爽朗笑聲猝不及防,蘇微雯拍了下肖紀諺的胳膊。
祝夏以前確實差點跟同事幹架。
但,這回她冷靜處理,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跟關醫生對峙半個小時,又有白淵院長從中協調。
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她的手術完成極高,關醫生重新給患者安排手術時間。
患者、醫生和醫院均毫無損失。
白淵院長之前就調查清祝夏的背景,理解她的原則,只跟她推心置腹說了幾句經驗之談。
祝夏是個奇怪的醫生。
她的醫患糾紛為零,患者對她評價頗高。
卻鬧過醫醫糾紛。
“私人博物館,你們要去嗎?”祝夏又揮了揮手中的展覽票。
“週末你不值班,怎麼不去?”肖紀諺瞟了一眼票根時間,不解問。
蘇微雯:“Sumer沒時間。”
祝夏把兩張票塞到蘇微雯手裡,“我去查房了,你們看著辦吧。”
蘇微雯立即把票轉塞給肖紀諺,“我去探病人,你看著辦吧。”
肖紀諺看看手上的展覽票,旋過身子,身後空無一人。
“欸,我塞給誰?”
陡然,他瞧見某個熟悉的身影,三步並兩步走過去,硬塞給佘怡。
“護士長,藝術展覽票送你了。”
佘怡怔忪。
三位毫無藝術細胞的醫生,轉來轉去,最終還是佘護士長承受一切。
不是他們不想去,而是難得休息日,跟藝術展比起來,他們更想和周公下棋。
睡覺,是人生第二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