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祝夏收到了賀連洲派人送來的東西。
並不是吊牌。
而是用一個精緻的金黑色方盒,甫一開啟盒子,沁人心脾的馨香撲鼻而來。
裡面裝的是一件衣服。
看起來跟他那件外套一模一樣,只不過是女款,容易讓人聯想到情侶裝。
上面還有一張卡片,清晰寫明瞭精貴布料和剪裁設計……一堆繁雜名詞她看不太懂,只知道用錢買不到。
彰顯著上流人士的衣香鬢影。
……
祝夏照樣有空就去酒吧,奈何課業繁重,她大多數時候都在埋頭苦學。
商洵和遊風是同學,更是死對頭,但商洵還是頻繁在酒吧組局。
祝夏懂得其中緣由。
成年人之間牽扯諸多利益,不是說我討厭你就老死不相往來。
即便相看兩厭,還是得繼續見面。
她偶爾能在商洵的局裡看見賀連洲的身影,有時候他身邊圍著別人,有時候他隻身一人坐著。
無論什麼情況,祝夏都沒有主動跟賀連洲打招呼。
兩人不經意對視,她也很快轉開目光。
生怕其他人看見。
賀連洲看穿她的想法,不動聲色地收斂視線。
反而是商洵隔三差五到吧檯找祝夏,叫她一塊玩。
在這件事上,遊風跟商洵不謀而合,祝夏只能以一敵二,說她心中除去讀書,只剩下打架。
要不,我們打一架?
他們也就閉嘴了。
商洵組局在二樓,一樓相對冷清。
祝夏坐在吧檯裡面,佩戴耳機,全神貫注地做課業。
寫完時間還早。
她窩著玩了會兒手機,二樓的熱鬧音響蔓延至一樓,祝夏決定離開酒吧。
她收拾東西,衝樓梯口的遊風喊一聲:“瘋子,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別嚇著別人。”遊風抬眉,懶洋洋囑咐。
“我要能嚇人,你肯定是第一位死者。”祝夏背上包,不客氣地回他。
“喬喬也這麼說。”
祝夏聞言,腳步倏地停頓。她轉回臉朝遊風望去,後者懶散倚著桌子,雙手抱臂,笑得玩世不恭。
像是沒意識到他剛剛脫口而出的話有多麼駭人。
喬喬,商喬。
“怎麼又不走了?”遊風挑眉,不耐煩地催促她,“趕緊走,小孩子不能在外面過夜,你的門禁時間到了。趕緊回家。”
祝夏覺得莫名其妙。
我什麼時候有門禁時間了?
該不會又是你定的吧?
見過恨嫁恨娶,沒見過恨當人家老父親的。
祝夏沒急著回家,她漫步走過塔橋,吹著泰晤士河畔的風。
步伐最終止於大本鐘。
倫敦大本鐘建於泰晤士河畔,有近百米高,鐘樓每十五分鐘敲響一次,發出經典悠揚的威斯敏斯特鐘聲,到整點則敲響更加深沉的共鳴鐘聲。
晚上八點整的鐘聲敲響,祝夏站在河畔邊望著漣漪泛光的水面,風拂過面板很舒服,就是把頭髮吹得有些亂。
幾縷髮絲擦過臉頰,癢癢的。
她抬手將頭髮撩到耳後,遽然有人在身後扯了下她的書包。
祝夏轉頭就看見了賀連洲,他穿著剪裁妥帖的墨色襯衫,釦子解開兩顆,露出喉結和鎖骨,有種微妙的性感。
賀連洲修長手指勾住她書包肩帶,不疾不徐地把人拽到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