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揉了揉耳朵,說:“再吵,耳朵要掉了。”
“這不是沒醉嘛。”李柏澤將酒瓶放桌子上。
認識四五年,李柏澤就沒見過祝夏喝醉過。在他心中,祝夏是不可能醉的。
然而,下一秒,醉鬼祝夏蹙眉,不客氣地開口:“李柏澤,剃剃鬍渣吧,醜。”
李柏澤:“……”
“她喝醉都這樣嗎?”李柏澤想了良久擠出一個詞,“人身攻擊。”
祝夏身軀往後靠著舒適的沙發椅背。林嘉月解放肩膀,她雙手一攤,滿臉驕傲得意:“不會啊,Sumer從來都沒有攻擊過我。”
祝夏輕輕咳了聲,跟他們說:“沒醉,就是頭有點暈。我休息一會兒就好。”
林嘉月和李柏澤看著她,均在想:你沒醉,難不成醉的是我們?
饒是不信祝夏的話,他們也沒打攪她。
林嘉月和李柏澤自覺掏出手機,在【搞事業鐵三角】群組聊天。
面對面坐著,但線上聊天。
酒吧的包廂從未如此寂靜過,針落可聞。
輕緩的鈴聲響起,打破一室靜謐。
祝夏稍稍坐起來,手掌在沙發上摸索。林嘉月反應過來,替她找到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頓感詫異。
“賀連洲。”林嘉月說。
祝夏面不改色接過來,把手機貼在耳邊。她腦袋後仰靠著沙發背,闔上雙眼,聲音一如既往清脆。
“我的鋼筆呢?”
電話那頭的男人停頓了兩秒,問:“你在哪裡。”
莫名其妙把她的東西拿走,讓他還東西也沒個回信。現在還問她在哪裡。
一股不悅霎時湧上心頭,祝夏皺了皺眉頭,冷冷道:“我在哪裡和你無關,你只需要告知我什麼時候還鋼筆。”
李柏澤瞳孔擴大。
林嘉月也有點難以置信。
祝夏很少生氣,或者說幾乎沒有生過氣……看來事情很嚴重。
她跟電話那頭的人說完兩句話,就結束通話了。
放下手機,祝夏又恢復了醉酒笑容燦爛的模樣。
林嘉月和李柏澤不在意這種小插曲,祝夏說話條理分明,動作也沒有晃晃蕩蕩,休息休息再送她回去。
半個小時後,包廂來了人。
從天而降的男人身形高拔,深灰的襯衫熨貼而筆挺,骨相影廓優越,黑眸埋著冷寂疏離。
林嘉月脊背一寒,愣怔道:“賀先生?”
賀連洲視線往室內逡巡一圈,深邃目光鎖著沙發上的祝夏,大步朝她走去。
祝夏看見有人走過來,雙手撐著沙發,費勁坐起來。
她坐直身軀,那人已經走到跟前。
燈光刺眼,祝夏瞧不清來人的模樣,只覺他抓著她手臂的力氣好大……
她伸手拽住他的衣領,把他拉近,待嗅到對方身上強烈的氣息時,兩人距離不過幾厘米。
祝夏放緩呼吸,下一秒,準確無誤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