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猙就這麼輕易地越過羅桑亞部族的岩石牆,腳踩在岩石牆的上方,向下俯瞰。
羅桑亞部族是一個不規則的圓,因為是在部族裡群居,所居住的雄獸必須得收斂自身的氣息,不能到處留下自己的氣息標記自己的地盤。
部族裡的雄獸,只能在自己的居住院子裡留下自己的氣息,代表著這一塊地有主人了。
在被雄獸圈住的地盤內,除了雌性,別的雄獸不能未經主人的允許踏入,否則視為挑釁,可以殺死擅自闖入者不用揹負責任。
花猙在上空聞不到墨冽的氣息,不過,在分開之前墨冽有告訴他自己住的地方。
他在上空看向下面,確定了主人應該所在的方向,彈跳力驚人的在暗影處朝著部族的中心圈靠近。
從中間圍著乾枯湖底開始找,沒一會在第三圈的一個院子裡,嗅到了讓人渾身戰慄的恐怖氣息。
他緩慢往前走幾步,站到了這處小院的石門前,屈指輕輕在石門上敲了敲。
隨著花猙的靠近,像是撥動了空氣裡無形的蜘蛛網,雨滴落在平靜的湖面上,掀起了院子裡平靜的氣場。
墨冽在黑暗中睜開雙眼,緩慢坐起身側過頭往旁邊看過去。
林蔓枝雙眸閉緊著,長睫隨著平穩的呼吸輕微地煽動,毛毯蓋到胸口處露出兩條纖細雪白的手交疊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容白皙漂亮,睡姿乖巧。
他清澈蔚藍的眼眸微垂,眼底流露出一抹柔意,忍不住俯身在小雌性的額心輕輕地印上一吻,動靜輕慢的起身出了房門。
在放下房間門口擋風的掛毯時,墨冽臉上的柔和神情瞬間消失不見。
他面無表情地朝上走去,硬皮料的鞋底踩在岩石階梯上,在黑夜中發出噠噠的輕響聲。
那極輕微的腳步響聲,讓院門口的花猙的雙眸在黑暗中閃過一抹綠光,興奮得耐不住在院門口渡步幾回。
“吱——”
石門被往裡拉開的聲音,聽在花猙耳朵裡極為的悅耳,不等門全部開啟,他上前一步壓低聲音喊了聲:“主人……”
“噓。”
墨冽站在門口半掀起眼皮看向花猙,視線如同用冰鍛造的刀,抬起手在自己的薄唇上比了一下。
他不想吵醒睡著了的林蔓枝,也不想別的雄獸在夜晚進他與林蔓枝的院子裡。
明白雄獸對領地刻在骨子裡的佔有慾,花猙滿肚子想說的話咽在喉嚨裡,頓時噤聲。
墨冽沒有讓花猙進屋,從門裡走出來朝前走去,花猙什麼也沒問隨即跟上,兩個身影在黑夜的星光下,走進了離這不遠處的一個院子。
荒涼的院子是部族裡原本的獵狩隊長狼蒼的房屋,自從他在沙漠裡埋伏墨冽被反殺後,預設成了墨冽的地盤。
院子裡能用的都被處理了,空蕩蕩屋子倒是顯得比以前還乾淨一些,原主人殘留的氣息也全部散了。
墨冽站在屋裡,他想起上次林蔓枝還說空院子放著太過於浪費,等賺了錢請人把這兩間空院子和現在住的家改修成一處。
現在還沒有修造,讓花猙在這裡待著也行,花猙收斂起自己的氣息,避著人住在這棟院子裡,只要沒有人進來就不會被人發現。
“事情辦得怎麼樣?”墨冽轉過頭看向了黑暗中虛影的花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