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病人襲地而睡……
她想到這良心有點不安,何況家裡窮這本來就不怪墨冽,要怪也只怪趁火打劫的其他雄獸們。
林蔓枝打了個哈欠疲憊的倒在床上,半張臉陷入軟乎的毛毯裡,抬手拍了拍身下的床:“那你睡地主沒毛毯蓋也會冷,你別走了,和以前一樣吧。”
墨冽聽話的重新躺回床上,藍眼中頓時閃過一抹柔和的笑意,低低應道:“是,妻主。”
雌性美好溫柔的一如他所想的那樣。
雄獸可以隨意變成獸形,像他的原型是一頭黑豹,而厚實的皮毛足以抵抗大寒天的暴風雨,又如何會懼怕溫季的夜晚。
墨冽賣了個可憐如願躺回妻主身邊,耳膜裡聽著近在咫尺平緩砰砰的心跳聲,緩緩閉上雙眸。
連日宛如奔走在火海中遭受酷刑的身軀,在這一刻,彷彿找到了一片冰涼的棲息所,痛苦消散了大半。
……
翌日。
林蔓枝一覺睡醒天都大亮了,剛睡醒看著陌生的房間眼睛裡還有些迷惘。
就在這時,外間傳來了輕微的推門聲,緊接著進來了一位身材修長的英俊男性。
他手上端著一個小陶罐,走到床邊,然後將裝著清水的陶罐遞過來:“妻主,您需要喝點水嗎?”
這熟悉的稱呼與俊美的墨冽,將睡迷糊的林蔓枝瞬間拉了回來。
她緩緩從床上坐起伸了個懶腰,伸手端過墨冽手中的水喝了幾口,轉頭看了眼窗外的日頭。
林蔓枝嘴角帶著笑問道:“我想出去外面熟悉下這裡,順便到處逛一逛,你在家休息會?”
墨冽輕搖了下頭,原本疼痛不安躁動的精神核詭異的和平了下來,只餘下身軀如綁了鐵砂般的沉重。
他說:“我陪妻主。”
雌性外出,大多數都會有雄性陪伴在側。
林蔓枝看過去:“你的身體有傷,不用陪我,這裡是部族裡很安全的,我馬上就回來了。”
墨冽已經穿好了黑色的罩袍,微啞的聲音帶著一絲倔意:“我陪妻主。”
林蔓枝覺得自己要是再拒絕,對方也會暗中跟過來。
她看了一眼墨冽,無可奈何地點了下頭:“好吧。”
外面清晨的陽光也很毒辣,墨冽拿起放在視窗那件沙黃色頭巾,替她搭在肩膀上,從肩後拉起罩在雌性的頭上繞過口鼻,指尖不經意拔過她的耳尖。
微涼的感覺從耳尖一觸即逝,林蔓枝頭巾包裹嚴實,只餘下一雙在外的黑色眼睛眨了下。
大概是不太適應於別人的照顧,她總覺得耳尖有點熱,垂眸抬手拉了拉頭巾掩飾自己的那抹不自然,然後跟著墨冽一起出門朝外走去。
林蔓枝現在的空間裡只有一塊地,旁邊經過的河流還沒有解鎖,沒有水。
這裡最重要的就是水了,她決定先去看看這個部族的水資源點,墨冽對她的決定一向不會有異議,於是兩人先往中心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