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水的房間很簡陋,三張床擺在一起,用簾子隔開。
這會兒只有張澈一人在打著吊水,另外兩張床空著在。
等到江秋明三人離開,房間內好似突然按下了暫停鍵,霎時間安靜下來。
只有呼吸聲,清晰可聞。
醫生進來瞧了眼,心下了然。
這兩人關係應是非同一般,但也就是笑笑不說話。
也不曉得怎麼一回事,無論誰躺在床上,這陪在旁邊的,總歸是異性。
“青春啊......”
醫生幽幽嘆了口氣,衝著裡面喊了句:“我在隔壁吃飯,你男朋友有什麼情況,記得喊我。”
說罷,便是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連嬋扭過頭,張了張嘴,很想解釋,但偏偏沒有人聽,已經走遠了。
登時既是氣悶又是羞赧,耳垂上染了些紅霞。
而躺在床上的張澈,感覺羞中帶急的連嬋馬上就要轉過頭來,趕緊眯上眼睛開始裝睡。
羞美人雖是好看,但埋怨的眼神,應對起來,還是比較吃力。
但注入身體內的藥水力量強大,才眯上眼睛片刻,竟是真的沉沉睡去了。
見狀,連嬋抿了抿嘴,便是輕輕跺了下腳,小心拉過床邊的木椅坐下。
時間一長,忍不住右手托腮,除去看那慢慢滴下的水珠,更多的時候,卻是讓視線落在床上的男人臉上,眉眼如遠山般深沉而廣闊,層次分明又似有個性。
偶爾微微皺起,是有什麼煩惱的事情麼?
驀然,連嬋噗嗤一笑,露出瓷白且整齊的貝齒,梨渦更是浮現而起,又恐驚醒床上之人,便是用手輕輕捂住。
老黃還說張澈欺負自己,這才沒一天的功夫,就病懨懨躺在床上了,可真是冤枉。
說到底還是前幾日的接觸讓她自己生出更多的想法,和這個冤家倒也沒有多少關係。
純屬無妄之災。
想到這裡,她心頭的委屈,忽然間消散了大半。
連嬋慢慢伸出手,極為小心的朝前探出身去,右手輕柔的撫在張澈的眉頭,想要將皺起的山峰,抹成平地。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額頭上的灼熱消散不少。
她也稍稍放下來心來,定定看了會,忽然想起自己吊水的時候,手會涼的厲害。
摸了下對方的手,果然如此,比自己的還要冰涼些。
她可是被稱作氣血差的人,一到冬天,手就很難暖起來,胃不好,營養吸收差,自然就是如此。
就是夏天,多數時候手也涼的厲害。
連嬋下意識的左右張望,看看有沒有小被子或者毯子,但還沒有找到目標,就發覺自己的右手,已經被熟睡的張澈反手壓住,身子還貼近了些。
試探著抽出,可以,就是有些費勁。
猶豫了下,連嬋幽幽看了眼床上的人,終究沒有忍心繼續嘗試,而是悄悄拉了下椅子,更靠近床沿。
她在想,你是在裝睡,還是在裝睡呢?
這會兒,紅霞不僅僅是在耳垂,便是脖頸,都開出了玫瑰色。
大概是貼近了真的會產生暖意,片刻後,連嬋覺得自己的手掌變得暖和起來,甚至似有汗水膩在一起,她用左手捋起垂下的青絲,避免其遮擋自己的視線。
嘎吱。
靜謐溫馨的氛圍並沒有維持多久,耳畔傳來診所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又是密集的腳步聲。
連嬋稍驚,隨即不動聲色的抽出自己的右手,但不曉得是張澈抓的太緊,還是她過於貪戀這片刻的溫柔,卻是沒能馬上抽出。
“嬋嬋?”
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連嬋更是驚嚇,但還是強自讓表情變得風輕雲淡,站起來,扭頭看向來人。
“姐,你怎麼來了?”
進來的人分別是江秋明以及連湘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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