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塔書友會來自德國,母公司是世界五百強,可到了國內,自然要拜碼頭,與人合作。
楚安妮出任目前規模並不大的公司副總,負責開拓市場。
費恩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強調,他了解這個國家,過江龍也得老實盤著,若是真的想做出點成績來。
畢竟賺錢麼,有些代價是必須要付出的。
而且,眼前這個女人,可並不是什麼花瓶,當年在美資企業亦是帶領團隊完成過橫跨兩國的專案,之後就辭職回國。
就是不曉得這次為什麼願意出任這尚孱弱,或者說,最艱難時候的公司副總經理。
“好了,散會吧。”費恩拍了拍手掌。
一群人呼啦啦散開,抱著資料,離開了會議室。
楚安妮獨自一人坐在會議室的窗邊,看著大江大河,奔湧向前,眼神稍有些複雜。
沒想到,來了之後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艱難些。
可正像爺爺說的,有些東西,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才更令人放心。
文化領域的爭鬥,沒有腥風血雨,沒有刀光劍影,可最後造成的破壞力,同樣不簡單。
她亦是感覺到一絲壓力。
或者,繼續在山區小縣城,當一個語文老師,才是最舒服的。
無憂無慮,還有膽大至極的學生,鬥智鬥勇。
想到這裡,她掏出手機,按下撥號鍵。
電話很快接通,只是聽聲音,似乎在車裡,稍噪雜,有風吹過的柔軟,隱約帶著松樹油脂的味道。
“你在哪呢?”楚安妮隨口問道。
而被鈴聲驚醒的張澈還稍顯的發矇,因為,車子一晃一晃,就有些困,靠在窗戶上才睡著。
在眾人奇怪詫異的眼神中,他接通了電話,嘟嘟囔囔回答。
“回家的班車上。”
睡起來剛醒,口齒不清,是張澈的老毛病。
但他馬上反應過來:“安妮姐,怎麼這時候打電話給我,不是開會嗎?”
一百五十萬呢,別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楚安妮笑了笑,覺得之前嘟嘟囔囔才像個年紀不大的孩子。
於是故作認真解釋:“我不得打電話確認發簡訊的人是你麼,要是隨便一條簡訊過來,讓我打錢,我就聽話照做?”
張澈:“......”
說的好有道理,竟然無言以對。
閒聊了片刻,班車到了半山村村口,張澈眼急口快:“師傅,下車!”
而對面的楚安妮亦是聽到這個動靜,主動掛了電話:“還有事,先掛了,記得明天查一下銀行卡。”
“行,謝謝安妮姐。”
張澈在下車那一刻,掛了電話,將手機塞進口袋。
巧之又巧的避開了村口這會兒正聚齊蛐蛐誰家醜事的嬸嬸阿姨們。
......
嶺南鎮。
信用社網點。
臨近下班。
小張趴在電腦前,摸著下巴上的短鬚,不時的嘖嘖嘴。
“怎麼了?”
盧寶強揣著個泡著滿滿兩層枸杞水的杯子,在旁邊坐下。
“行長,今天新開的一個賬戶,進來了一百五十六萬,剛到的。”
“哦,我瞧瞧,張澈,這名字聽著有些熟悉......”
盧寶強湊到螢幕前看著,但小張的許可權等級太低,一時間也看不到更多資訊。
“老盧,走了!”
這時,屋外傳來吳琴的聲音。
“行,來了。”盧寶強應了聲,隨即搖搖頭,這腦子是越來越不濟事,好多東西都想不起來。
不過,好歹這個月的存款任務,也因為這筆錢,穩穩能搞定。
當即便是雄心壯志,滿飲了整個杯子的枸杞水,跨步出去。
“小張,幫我把杯子洗洗。”
“好咧,行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