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晴。
張澈一大早叫了輛三蹦子,在熹微的晨光中趕到灕水火車站。
票是昨天就在火車票代售點買好的,硬座。
火車鳴叫著汽笛呼嘯而來,在早晨意外給人昂揚的氣質。
等火車緩緩停在月臺,張澈排著隊上去,一上去就聞到股冷冽的空調味道伴著泡麵的香辣。
以及那揮之不去的香菸氣味。
綠皮車的連線處是能夠抽菸的,年深日久,都被燻入味了。
好在火車搖擺的幅度不大,不然嗅著這個味道,還真有暈車的可能。
大早上的火車也是滿滿當當坐滿了旅客,多數帶著疲態,雙眼無神,說話的人不多。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張澈閉目養神,昨天晚上聽著林志高嘀嘀咕咕說著自己的心事,又不好讓對方住嘴。
等到睡著,已經過了凌晨一點。
哐哧哐哧。
火車的輪子在鐵軌上賓士。
似醒非醒的瞌睡中,張澈瞥了眼,感覺座位旁邊的人開始活泛起來。
黃瓜蘸雞蛋醬,東北的?
嚯,大早上喝酒,好興致。
餅子卷大蔥......
天南海北的人都有,隨著陽光灑落,車廂越發熱鬧。
加之小推車的叫賣聲,這睡眠便是難以繼續。
張澈徹底清醒,低頭看向電子錶,已經是八點多。
再有幾十分鐘,就該到廬州了。
......
順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出了廬州站。
這是未曾改建的站點,尚是黑乎乎的陳舊模樣。
張澈一眼就瞧見了等在出站口的張藜。
天生麗質難自棄,在人群之中,哪怕穿著簡單,還是過於亮眼。
“走,先吃早飯。”
張藜素面朝天,依舊明麗,沒有著急問東問西,而在前面引路。
早餐店人很多,好不容易才有位置。
張澈要了碗沙湯,這是在灕水難以喝到的。
不過他倒是喜歡這一口,不同於胡辣湯的濃香辛辣,沙湯更醇厚鮮美些。
煮沸勾芡的雞湯,澆在生蛋液上,衝出來的蛋花,第一次嘗可能有點腥,習慣了便是欲罷不能。
張藜有些奇怪:“你喝的慣這個?我大學四年,到了快畢業的時候,才覺得好喝。”
這問題沒法解釋,張澈含糊的說道:“就嚐嚐,反正你知道我,什麼都吃的下。”
“也是,你辣椒醬拌飯都能下去兩碗。”
說著,張藜又有兩分滿意:“這身子骨看著壯實不少。”
吃完飯。
兩人坐上公交車,搖搖晃晃中到了張藜的住處附近。
下了車,一間裝修還不錯的賓館前。
“給你開了間賓館,先洗洗澡,這火車上的味道,有些難聞。”
張藜皺了皺鼻子,說道。
她每次回家寧願坐汽車,就是不太喜歡這股味道,再加上時間不湊巧,只有汽車最早也是八九點發車,方便趕車。
“姐,不用破費了,要不我住你那裡,睡客廳地上都行。”
張澈想了想說道,賓館倒也不是住不起,就是剛上班的人,都清楚,積蓄不會太多。
到了廬州,大姐自然要管吃管喝管住,沒得反抗,哪怕他想著自己付錢。
聞言,張藜露出為難的表情。
“該不會......”張澈微怔,難不成找了男朋友同居了。
大姐不像是進展這麼快的人啊?
“想什麼呢?”張藜一巴掌拍在張澈的背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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