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自家老媽都來滬上查崗了，柳阿姨去杭城，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嗯，五一的時候。”
張澈點點頭。
“你要去麼？”連嬋蹙了蹙眉頭，覺得這事不怎麼好處理，哎，大學生涯已然過半，逍遙的日子就快結束。
屬於成年人的煩惱馬上就要到。
尤其是這不怎麼為俗世接受的關係。
“苒苒說這次她自己處理。”張澈撈起茶杯，喝了口。
即便有信心，多少還是帶著一絲記掛。
“好吧...”
連嬋自己還一腦門官司呢，同病相憐，根本提供不了什麼幫忙。
更別說去杭城了，估計要是讓柳阿姨看見，臉色都要變了。
雖然不怎麼會看人，但也隱隱感覺，柳阿姨，要比自己老媽難說話。
......
四月天，時暖時涼，冷空氣偶爾還掙扎一下。
到了五月，似乎就完全進入了夏季。
蟬鳴聲四起，都適應到不覺得那是什麼噪音。
徽省往杭城的高速路，很是通暢，只是眼見對面漸漸堵了起來。
在浙省工作生活的外地人不少，想開車回家的話，不可避免要堵在這三省交界的地方。
“提前打過招呼，你說張澈在不在那邊？”
柳雯坐在副駕駛上，忽然問了一句。
正在認真開車的葉志堅頭也不回，便是答道。
“說不定呢。”
這話題在家裡其實已經討論過很多次，對於張澈的為人，葉志堅自覺還是瞭解點的，不是那麼沒有擔當。
既然現在還攪合在一起，那自然是有感情。
當然，年輕人難免走彎路，多教育教育就好。
這次來，其實就是想著逼宮，給個交待。
家裡老爺子那邊，已經心起疑竇，雖說那些特供的煙還在往回拿，但張澈那小子，沒怎麼來。
一百二十碼開著，葉志堅也不敢多分心，回了句，沒有繼續討論。
說的太多，沒啥意思。
早上八點吃完飯走的。
這會兒將近十二點，距離杭城，還有一兩個小時的路，考慮了下，沒有進服務區吃飯。
不好吃還貴，泡麵吃了嘴裡有味道，要喝水，堅持一下。
好在路上就沒有瞧見幾輛車，全堵著隔壁車道。
一點半左右，葉志堅順利下了高速。
但馬上就是迷糊了。
這年頭的杭城，可是比廬州繁華得多，沒有人指路，根本找不到地方。
想著，還是打了燈，在高速口停下。
按照經驗來說，應該有賣地圖的小販才是，就是有點宰人。
宰就宰吧，總不能兩眼一抹黑就在城裡亂跑。
剛開車門，就是聽見一道清脆且熟悉的喊聲。
“爸。”
葉志堅抬眼看去，發現自家女兒就在前面幾米的地方俏生生站著呢。
雖說是幾個月不見，但今天一瞧，這淡青色的連衣裙一穿，不像學生，反而像當家做主的婦女。
“你怎麼在這裡？”
思緒萬千，但到嘴只有這句話。
“不是怕你找不到地方，估算了下時間，就在這邊等你了。”
葉苒笑著說了句。
“哦，好。”
葉志堅點點頭，只是微微有些警惕，這態度有些過分親熱了，不對勁。
說著，還朝著四處看了眼，嗯，這該不會是張澈那小子的主意吧？
在附近？
這時，柳雯也是覺察到不對勁，下車看了眼，沒想到女兒在這邊。
倒是和自家老公一樣的想法，正準備開口問呢。
“爸，我在前面，你跟著我就好。”
葉苒直接就是拎著鑰匙擺了擺，示意道。
“行。”
出於司機的本能，葉志堅答應下來，這挺好，有人前面領路，比自己買地圖找地方好多了。
就看地圖這事，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還得他自己來。
上了車，視線落在女兒的身上，當然，他還是之前那個猜測，以為張澈在。
只是，等葉苒拉開那輛奧迪A4的車門，才發現不對。
不應該是副駕駛麼？
怎麼...
就這麼一愣神，便是被柳雯拍了下。
“快走啊，女兒已經走了。”
“哦哦...”
葉志堅放下手剎，神色複雜看了眼自己的車標。
哎，這叫什麼事，當初張澈開的帕薩特，現在好了，女兒一步到位，開上奧迪。
都把自己這個做老子的，甩得遠了。
“那車很貴麼？”
柳雯隱約也接觸過點，問了句。
“貴，買我這個，三四輛吧...”
葉志堅語氣低沉，倒也不是他買不起，只是不少錢都投入到生意裡面，真要是抽個四十萬出來，買輛車，還真是不容易。
買的起，和有沒有必要買，這是兩種概念。
“哦...”
柳雯緩緩點頭，心裡很清楚這是誰出的錢，或者誰的車。
畢竟女兒就那點獎金和工資，有個幾萬不成問題，但買這種車，差的遠了。
在車流裡面七拐八拐。
前面那輛奧迪進了個小區，葉志堅眼疾手快，也跟著進去。
只見葉苒已經從車上下來，副架勢沒啥動靜，看樣子，張澈真的不在。
“中午還沒吃吧，先吃點東西。”
葉苒走過來，招呼起來。
“那就先吃點。”
葉志堅和柳雯對視了眼，心裡都覺得怪怪的，這直接就是被安排上了？
女兒到底是大了，不像以前，很多事情，都要他們兩個拿主意。
心裡那是既欣慰，又有點酸澀。
飯店就在小區門口。
中等規模，有點私房菜的意思。
葉苒和張澈來吃過幾次，不想做飯的時候，不說口味的問題，廚子手藝蠻好。
點完菜。
等待的時候，最是容易開口聊天。
柳雯還是沒忍住，問了句。
“張澈今天沒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