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去年十月份前後交付的。”
葉苒點點頭，領著兩個人往裡面走。
今天裝修公司的人似乎不在，畢竟是節假日，又可能是環節到了要停滯的部分。
大門緊閉，不過沒關係，葉苒帶了鑰匙。
推門而入。
唔，一股濃重的乳膠漆味道迎面撲來。
葉志堅顯然很懂行，建材城混的，去過不少工地，扒在牆上看了眼，便是自信判斷。
“這刷了漆，要放一段時間，不過溫度上來了，也要不了多久。”
瓷磚木地板什麼的已經鋪好，所以乍一看，倒是有了點雛形。
無非就是後面進傢俱電器。
在一樓東張西望了一會兒，三人來到樓上。
這也是葉苒最喜歡的地方，前面的那處陽臺，這會兒是被玻璃封閉起來，當陽光灑落，綠樹隨風晃動時，地上的陰影擺了擺，美極了。
若是在這邊弄上一本書，再誇張點弄上一盤棋，亦是場享受。
葉志堅暫時還沒有什麼發現美的眼睛，依舊拘泥於房子本身。
“這得多少平？不到三百吧應該...”
“兩百多一點，不算大。”
葉苒回答了一句，嗯，和設計師交了多了，後面這句話，自然而然的冒出來。
兩百多平，在別墅裡面確實算不上大。
但似乎再大也沒有多少用處。
“哎，前面那是...”
葉志堅本來還是點點頭，認可自己的眼光，果然沒判斷錯。
但是，透過玻璃，無意間的一次遠眺，忽然就是看見目之所極的地方，隱約有些波光粼粼。
青色的煙氣蒸騰...
不是，這是杭城，那是？
“嗯，那邊是西湖，明天帶你們去逛逛。”
葉苒微微頷首，帶著點矜持的笑意，肯定了老爸的猜測。
“那...”
葉志堅微微睜大眼睛，綠樹有小山固然難能可貴，但是距離西湖這麼近。
“這房價不便宜吧？”
天天在那裡討論什麼房價，以及聊房地產的趨勢，沒想到，這瓜是吃到了自己的頭上。
“差不多一萬。”
“哦...”
葉志堅倒也不意外了，甚至覺得這房價不過爾爾。
主要是前面車子珠玉在前，這兩百多萬的房子，似乎不算什麼。
家裡之前倒是在廬州買了房子，三十多萬...嗐，比較起來的話，似乎才能體會到差距。
“這也是在你的名下？”
之前一直沒說話的柳雯，忽然問道。
“嗯，產證上是我的名字。”
葉苒並不否認，直接就是認了。
“那張澈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柳雯再一次繃不住火氣，金屋藏嬌是嗎？
“和連嬋那邊，我看應該也沒有斷吧？”
反正她覺得不可能，一個學校，最主要的是，那個小丫頭她接觸過，脾氣性格可比自家這個好多了。
也聽話。
“媽，你希望是什麼樣子？”
葉苒收斂起來之前還一直維持著的笑意，扭頭問道。
嘶...
一旁。
葉志堅只覺得頭皮發麻，好嘛，直接進入正題要打起來了？
左右看了看，那邊似是個書房，木地板弄的樣式挺好的，去瞧瞧。
“我希望是什麼樣子？”
柳雯被反問得懵了，亦是不退讓。
“不管是什麼樣子，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就這樣被人腳踏兩條船，給這些算什麼，補償？還是說...”
最後那難聽的話，她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柳雯也不敢相信，更不願意承認，自己養了那麼些年的女兒，會甘願去成為某個男人的情人，沒有任何的名分。
當然，對於張澈的財力，亦是被震驚到了，這才幾年。
當初那個穿得簡單，甚至聽說在撿礦泉水瓶的男孩子，一朝發跡。
兩百多萬就這麼隨手掏出來，若是沒有和其他女孩子攪合，那該是多麼完美的結局。
但是...從某個方面來想，她甚至不願意張澈這麼出色。
這幾十年的光陰，她自認為沒有白白度過，但凡有錢的，她覺得，若是不去管，就甭說不會去偷腥。
尤其是那些平日裡面好像再是光明正大的，幹出來的事，那叫一個嚇人。
農村裡面的流言，往往有鼻子有眼。
“我會有個名分的。”
葉苒沒有解釋太多，但丟了一句很直接的話。
忽悠沒有用，尤其是老媽這種，無論是農村，還是城市，都待過，那些年的旅途，亦是光怪陸離。
從車到房，都是她刻意為之。
人再怎麼樣，也不可能超脫於自身的環境。
在農村來看，花錢就是好事，如果不好，那就是花的不夠多。
張澈這種腳踏兩條船的行為，沒有可圓的，拿錢粉飾，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禮多人不怪，差不多的道理。
想到這裡...她在心裡幽幽嘆了口氣。
這著實算不得什麼高明的手段，只是硬壓著不好發作。
只是為了某個人，不得不為。
從之前吃飯時候的言語衝突，到現在，葉苒自認為摸清楚的老媽的底線。
那就是有個名分。
當然，這也是種語言的藝術，名分的意思，在老媽看來，是連嬋離開，還是別的什麼...
葉苒並不會多去解釋。
“真的？”
柳雯皺了皺眉，問道。
之前擠壓在胸口的那股怒氣，瞬間消散了一半。
“他答應我的。”
葉苒看著柳雯的眼睛，不慌不忙，沉靜道。
其實兩人還沒有討論到這個環節。
但她就是有這個自信。
甚至覺得，某人估計已經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