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念蘭扭著腰肢,將洛珩一行人引到二樓深處一間名為“暖香閣”的雅間。
門一推開,一股甜膩到發齁的濃郁香氣就撲面而來,燻得人腦袋發暈。
“世子爺,您請~”梁念蘭側身讓進,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媚笑。
洛珩邁步進去,目光如電般掃過整個房間。
霍勝胥和衛定疆緊隨其後,一左一右守住門口,如同兩尊門神,殺氣毫不掩飾。
小楠楠也跟了進來,眼神像刀子一樣剮著梁念蘭的背影。
這雅間佈置得極盡旖旎。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踩上去悄無聲息。
牆上掛的不是尋常書畫,而是各式各樣輕薄透亮的紗衣、皮質的束帶、甚至還有幾件造型奇特的金屬器具,在曖昧的燭光下泛著冷光。
一張巨大的軟榻擺在中央,周圍散落著軟枕和一些洛珩叫不出名字的玩意兒。
“世子爺,您看這地方可還滿意?”梁念蘭的聲音帶著鉤子,親自為洛珩拉開一張鋪著錦墊的椅子,“這‘暖香閣’最是私密,保管不會有人打擾世子爺的雅興。”
洛珩沒坐。他踱步到牆邊,伸手捻起一根掛著細密倒刺的黑色皮鞭,鞭柄還鑲嵌著幾顆劣質的紅寶石。
他掂量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極冷的弧度。
“雅興?”洛珩嗤笑一聲,隨手將那皮鞭扔回牆上掛著的一件類似金屬束腰的玩意兒旁邊,發出“哐當”一聲輕響,“梁掌櫃,你這玩得挺別緻啊?”
梁念蘭笑容不變:“世子爺說笑了,都是些助興的小玩意兒,給客人們添點情趣罷了。”
“情趣?”洛珩轉過身,銳利的目光直刺梁念蘭強裝鎮定的眼睛,手指點了點那件金屬束腰,“把這玩意兒套在人身上,收緊鋼條,能讓人肋骨寸斷,腸穿肚爛。情趣?”
他又指向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像燭臺底座的東西:“把這燭臺燒紅了,往人皮上一按,滋滋作響,焦香四溢。情趣?”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一堆看似柔軟的羽毛上,下面壓著幾根細長的銀針。
“用這羽毛撩撥,讓人放鬆警惕,再突然用這淬了藥的針扎進指甲縫…梁掌櫃,你管這叫情趣?我看這是刑訊逼供的刑具吧!”
洛珩每說一句,梁念蘭臉上的血色就褪去一分。
當洛珩精準地說出那羽毛下銀針的用法時,她臉上的媚笑終於徹底僵住,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無法掩飾的驚駭!
“你…你怎麼…”梁念蘭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
“我怎麼知道?”洛珩逼近一步,氣場迫人,“我還知道,你們這醉仙樓,表面是銷金窟,實則是玄天門遺孤在帝都最大的情報窩點!你梁念蘭,就是這裡的頭兒!”
梁念蘭瞳孔驟縮!
“你們傳遞情報的方式…”洛珩冷笑,環視著房間,“用那些特製的胭脂盒,底部夾層藏密信?或者在姑娘們跳舞時,用特定的舞步傳遞暗號?哦,對了,你們那個負責聯絡城西米鋪的老丁頭,每次來都點杏花醉,對吧?酒壺就是你們的交換點!”
梁念蘭只覺得腦袋炸開!
這些核心機密,他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二十年苦心經營,竟被扒得精光!
徹骨寒意讓她渾身發冷。
“不…不可能!”梁念蘭失聲尖叫,聲音尖利絕望,“影龍衛查了二十年都摸不到門!”
洛珩嘴角冰冷的弧度加深:“你們真以為自己藏得天衣無縫?影龍衛早摸得一清二楚!陛下覺得時候未到罷了!如今,時候到了!”
“砰!”
梁念蘭踉蹌撞在身後多寶格上。
“還有,三樓密室暗格裡那幅畫,《玄門夜宴圖》的殘卷…畫的是當年玄天門之變前夜,廢太子洛琰在東宮最後一次宴請心腹舊臣的場景,對吧?那上面每一張臉,都刻著你們的血債和…復仇執念!”
玄門夜宴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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