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被勒得直翻白眼,臉憋成了豬肝色:“搶...搶匣子?大...大哥...影...影龍衛圍著呢...硬闖...硬闖是謀反啊...”
“謀反?!不搶回來!老子現在就要被你害得掉腦袋!”太子眼珠子瞪得幾乎要爆出來,聲音嘶啞,帶著同歸於盡的瘋狂,“老子要是倒了,第一個拉你墊背!”
“秦王那口棺材還空著一半呢!正好塞你這頭肥豬進去!到時候你府裡那些嬌妻美妾、寶貝兒子,全他媽給老子陪葬!聽懂了嗎?!””
“我...我去!我去!”魏王帶著哭腔,聲音都變了調,“大哥...我這就去...這就帶人去!您...您鬆手...”
太子猛地將他摜在地上,指著他的鼻子,“聽著!不惜一切代價!把那個銅匣子給老子搶出來!燒了!毀了!讓它永遠消失!否則...”
他湊近魏王那張涕淚橫流的臉,聲音陰冷得如同九幽寒冰,“我們就一起去天牢,給秦王那個蠢貨作伴!一起等著被扒皮抽筋!挫骨揚灰!聽見沒有?!”
“聽見了...聽見了...”魏王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連滾爬爬地衝出書房,肥胖的背影狼狽不堪,帶著一種被逼上絕路的絕望。
漢王府後院,燈火通明,一片忙碌。
紅綢剛剛掛上廊柱,幾個手腳麻利的僕役正小心翼翼地佈置著燈籠。
暖閣裡,氣氛卻與外面的喜慶截然不同。
梁念蘭依舊穿著那身絳紫色錦袍,只是洗去了血汙,髮髻也重新梳過,一絲不苟。
她坐在下首的繡墩上,腰背挺得筆直,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翻湧著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
洛珩坐在主位,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手中那塊冰冷沉重的玄龍令。
燭光下,令牌上的猙獰龍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
“婚訊已經放出去了。”洛珩放下布巾,聲音平淡無波,“醉仙樓舊部,包括柳林巷那些還活著的人,都會知道,他們的梁掌櫃,現在是我洛珩未過門的世子妃。”
梁念蘭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微蜷縮。她沉默了片刻,才抬起眼,看向洛珩,聲音有些乾澀:“世子想讓我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洛珩將玄龍令收入懷中,目光銳利如刀,“坐穩你世子妃的位置。太子,自然就會動。他動,我們才能抓住他的尾巴,把他...連根拔起。”
就在這時,書房門被猛地推開,霍勝胥帶著一身夜風的寒氣大步而入,臉上那道疤痕在燭光下更顯兇悍。
他看都沒看梁念蘭,徑直走到洛珩面前,抱拳沉聲道:“世子!城西‘福順’米鋪據點,影龍衛已圍死!剛截獲訊息,魏王帶著大批不明身份的好手,正瘋狗似的往那邊撲!看樣子,是想硬闖!”
洛珩嘴角緩緩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果然沉不住氣了。看來那米鋪裡,藏著能要他命的東西。”
他站起身,玄龍令在袖中冰冷的觸感傳來。
“霍勝胥!”
“末將在!”
“你親自去!帶上我們的人!告訴圍困的影龍衛校尉,令牌在此,從現在起,那裡由你全權接手!魏王的人,敢踏進米鋪一步...”洛珩眼神陡然變得森寒無比,“格殺勿論!裡面的東西,尤其是書信文書,一張紙片都不能少!全部給我帶回來!”
“末將領命!”
霍勝胥眼中兇光暴漲,抱拳領命,轉身如一陣旋風般衝出暖閣,沉重的戰靴踏地聲迅速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