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王府後院暖閣。
熏籠暖得人發懶,空氣裡飄著甜膩膩的香粉味兒。
漢王洛燼,沒穿她那身硌人的親王袍子,換了一身……嗯,極其清涼的女裝。
水紅色的薄紗裙,領口開得低,露出一大片晃眼的白膩,裙襬下兩條光溜溜的、又白又直的長腿就那麼翹在軟榻上,腳丫子還一晃一晃的。
洛珩面無表情地坐在榻邊的小凳上,手裡捧著他這位便宜爹……哦不,此刻是便宜孃的一隻玉足。
那腳確實生得好,瑩白如玉,指甲蓋都透著粉。
洛珩兩根手指捏著腳踝,另一隻手力道適中地揉捏著足底的穴位——
純純的孝道,沒半點邪念!
“嘶……對對對!就這兒!再用點力!”洛燼眯著眼,舒服得直哼哼,聲音都帶上了點平時沒有的嬌媚,“小崽子手藝見長啊!比你爹我當年在萬花樓找的頭牌按得都舒坦!哎喲……輕點輕點!癢!”
洛珩額角青筋跳了跳,手下力道加重了一分。
“哎喲喂!謀殺親爹啊你!”洛燼誇張地叫喚,作勢要踹他。
就在這時——
“聖旨到——!漢王殿下、世子殿下接旨——!”
王德海那標誌性的、不帶一絲人氣的尖細嗓音,跟鬼叫似的穿透了暖閣的門簾,猛地炸響!
暖閣裡那點旖旎慵懶的氣氛瞬間被炸得粉碎!
洛燼臉上的享受瞬間變成了驚恐!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嗷”一嗓子從軟榻上彈起來!
“我操!王德海?!”她眼珠子瞪得溜圓,魂兒都要嚇飛了,“完了完了完了!那老閹狗鼻子比狗還靈!讓他看見老子穿這樣……扒皮!絕對扒皮掛旗杆!”
電光火石間,洛燼展現了驚人的求生本能。
她甚至來不及找地方躲,哧溜一下,直接鑽進了旁邊那張放茶點的紫檀木八仙桌底下!
動作一氣呵成,堪稱完美。
洛珩:“……”
他看著那八仙桌下露出來的一截水紅色紗裙和兩條白花花的小腿,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迅速把榻上散落的幾件外袍、靠墊一股腦地掃到地上,試圖蓋住那顯眼的腿。
門簾被掀開,王德海那張萬年不變的死人臉探了進來,眼神像探照燈一樣掃視著暖閣。
“世子爺安好。”王德海目光掠過空蕩蕩的軟榻和略顯凌亂的地面,最後落在洛珩身上,“漢王殿下何在?陛下口諭,召漢王殿下與世子一同入宮覲見。”
洛珩面不改色,站起身,微微擋在桌子前一點,平靜道:“有勞王公公。父王他……方才說府裡悶得慌,出去散心了。公公稍等,我這就派人去尋。”
“出去散心了?”王德海那雙渾濁卻精明的老眼在暖閣裡又掃了一圈,鼻翼微微翕動,像只獵犬,“這暖閣裡……怎地有股子……女兒家的脂粉香氣?”
他眼神狐疑地瞟向地上那堆衣服,又瞟向洛珩身後那張八仙桌。
桌子底下,洛燼嚇得渾身一哆嗦,差點撞到桌子腿。
洛珩心念電轉,臉上依舊平靜無波,甚至帶上一絲恰到好處的無奈:“哦,那是……我身邊一個女侍身上的香氣。她方才在此伺候茶水,剛退下不久。”
他一邊說,一邊狀似無意地用腳尖把那堆衣服往桌子底下又踢了踢。
王德海的目光在洛珩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判斷真假。
恰好這時,穿著一身利落胡服、身上帶著淡淡異域甜香的小楠楠端著茶盤走了進來,似乎是來奉茶的。
王德海的目光掃過小楠楠,顯然認得她是洛珩身邊那個惹眼的胡姬,那股子甜膩香氣確實對得上。
他緊繃的死人臉似乎鬆動了一絲,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世子身邊這位姑娘,倒是……別具風情。”
小楠楠不明所以,但看到王德海,還是規規矩矩地放下茶盤行禮。
洛珩順勢道:“公公不是來找父王的?那……”
王德海立刻擺手:“咱家是奉陛下口諭,特來尋世子您的!陛下召您即刻入宮!漢王殿下既然不在,那世子您隨咱家走一趟便是,不必驚擾王爺散心了。”
“好,有勞公公帶路。”
他臨走前,狀似不經意地踢了踢桌子腿,低聲道:“父王,我入宮一趟,您……散心完了,記得把衣服穿好,彆著涼。”
說完,也不管桌子底下洛燼是何反應,跟著王德海大步離去。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桌子底下才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洛燼灰頭土臉地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水紅紗裙皺巴巴的,頭髮也亂了,臉上還蹭了點灰,狼狽不堪。
“小兔崽子!嚇死老子了!”她拍著胸口,心有餘悸,“王德海這老閹狗,屬狗鼻子的嗎?還有那楠丫頭,來得倒是時候……”
她嘟囔著,趕緊手忙腳亂地扒拉地上的親王常服往身上套。
……
皇宮,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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