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錦筠端著血水剛走出營帳,就看見柳長風帶著梁大夫匆匆而來。\"柳長風?梁大夫?你們...\"她詫異地看著二人。
\"小姐遣我先行打探。\"柳長風目光掃過血盆,指尖在袖中微微發顫,\"剛巧遇到梁大夫要進軍營。\"
梁大夫顧不得寒暄,急切地問道:\"望溪傷在何處?可要緊?\"
\"肩上受了傷,已經止血了。\"秦錦筠咬著唇,轉頭朝帳內喊道:\"長姐,梁大夫來了。\"
帳內傳來秦望溪淡淡的聲音:\"讓他們進來。\"
診脈時,油燈的光在梁大夫臉上跳動。\"奇怪,\"他忽然露出欣喜之色,\"望溪體內的寒症竟然好了許多。\"
待梁大夫去檢視其他傷員,柳長風才從懷中取出一張圖紙,恭敬地遞上:\"按望溪吩咐,這是北狄大營的佈防圖。\"
\"辛苦。\"秦望溪接過圖紙,在燈下仔細察看。
\"末將聽說...\"柳長風忽然跪下,聲音微顫,\"望溪要率兩百人奪回副帥首級。請讓末將同行。\"
秦望溪握著圖紙的手微微一頓。
帳外響起鎧甲碰撞聲,穆兆蓮與馮安賢爭執,獨眼中閃著堅毅的光芒。
\"穆老,你這一隻眼睛還想去?\"馮安賢咬牙說道,\"黑夜裡可別從馬上栽下來。\"
“你莫管,我去找小秦將。”
“不能去。”馮安賢硬拉著穆兆蓮離開了主帳。
營帳內,梁大夫已處理好秦望溪傷口。
\"兩個時辰後出發。\"秦望溪站起身,整理好衣衫,走出屏風,\"柳長風,你與我同行。\"
柳長風領命去傳令。
營帳外喧囂漸起,是將士們整備兵甲的聲響。月光如水,映照著一張張堅毅的面孔。
秦錦筠攥著長姐的衣袖,眼中含著淚光:\"長姐...\"
\"你留下。\"秦望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照看大營。\"
帳外的號角聲劃破夜空,兩百精銳已在南門整裝待發。血色的旗幟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血腥氣在夜色中瀰漫,傷兵營內隱約傳來壓抑的呻吟聲。
\"秦將軍來了!\"一道驚喜的呼聲打破了沉寂。
帳內的傷兵們顧不得身上的傷痛,紛紛掙扎著想要起身。
\"諸位請坐。\"秦望溪聲線微啞,目光在眾人身上逡巡,每一張面孔上都佈滿血汙與疲憊。她喉頭微澀,\"今夜,我帶兩百銳士,必取回副帥首級。明日......\"
話未說完,帳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穆兆蓮大步跨入,獨眼中燃燒著復仇的火焰:\"秦將軍,末將願隨行!\"
秦望溪注視著這位忠勇的將軍,看著他眼角猙獰的疤痕,沉吟片刻:\"穆將軍,你率一千八百將士在永平道設伏,接應我等撤退。\"
穆兆蓮面露喜色,\"是,主帥“。”
秦望溪轉身離去,背影被帳外的火光拉得很長。
夜色漸深,兩千鐵騎悄然離開壺城。紫帆青虎旗在寒風中獵獵作響,彷彿一條即將擇人而噬的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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