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在外,你能留意這麼多很好。”秦望溪瞥了一眼太子馬車的方向,小聲道“”“但在商而言商,如今西陲戰場局勢緊張,草藥與護身兵器價格奇高,謝先生運送草藥兵器過去有利可圖,有何奇怪?\"
秦錦筠還想說什麼,秦望溪卻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
夜幕降臨,大軍終於在一座小鎮駐紮。秦望溪進到房間,這才顯出幾分疲態。她解下腰間鐵沙袋,竟已溼透。
秦錦筠端來熱水,心疼地為姐姐擦拭,\"長姐,你何必如此辛苦?\"
秦望溪揉了揉妹妹的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為了更好地保護你們。\"
秦錦筠紅了眼眶,\"長姐......\"
秦望溪輕聲道:\"去歇著吧,明日還要趕路。\"
待秦錦筠離開,秦望溪正要休息。
突然,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秦望溪警覺地走到門邊。敲門聲響起,謝雲霆立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秦公子。\"謝雲霆微微輕聲說道,\"此乃活血化瘀的藥湯,可助你恢復體力。\"
秦望溪遲疑片刻,開啟門,接過藥碗,\"多謝謝先生。\"
謝雲霆笑了笑,\"秦公子心志堅定,實屬難得。只是......\"他頓了頓,\"過剛易折,還望秦公子珍重身體。\"
秦望溪聞言,心中一動。她抬眼看向謝雲霆。
\"謝先生多慮了。\"秦望溪淡然道,\"我自有分寸。\"
謝雲霆頷首,轉身離去。
秦望溪端起藥碗,緩緩飲下。藥香瀰漫,她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寒風呼嘯,秦梁城飄起三三兩兩的雪花。演武場內,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不斷響起。
汗水順著秦望溪下顎滴落,胸前和脊背的衣衫已經溼透,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一般,在寒氣逼人的黑夜中蒸騰著熱氣。
她調整呼吸,目光如炬凝視火光下草把的紅點。再次拉開滿弓,繃緊全身力氣,將弓拉到極致,屏息凝神,瞄準靶心。
零丁雪花落在她極長的眼睫上,她鬆手——
\"咻——\"
柳長風忍不住攥緊拳頭,壓低聲音道:\"公子,中了!\"
秦望溪眸色微動,她喘息片刻,又從箭筒裡抽出一根羽箭。剛搭上弓,眸色驟然一沉,猛地轉身,將箭指近前的人,弓木緊繃到極致一觸即發。
不到十丈處,謝雲霆帶著一個護衛立於風雪中。
\"秦公子……\"謝雲霆遠遠行禮。
她收了箭勢:\"謝先生起得真早。\"
謝雲霆緩步走來,目光掠過秦望溪鬢角的汗水,順著曲線優美的頸脖沒入衣領。他錯開眼,溫和笑道:\"秦公子手中的破雲弩可否借謝某一觀?\"
她將弓遞給謝雲霆。他藉著火光細細端詳,感慨道:\"這破雲弩出自大燕已故大司馬孫誠之手,本是送給皇長子的生辰之禮。皇長子棄之不用,不想竟在秦公子手中揚名。若孫誠將軍泉下有知,定然欣慰。\"
秦望溪默然。昔日隨祖父出征,\"秦將軍\"之名響徹四方。追風白馬,紅纓長槍,箭無虛發的破雲弩,曾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三樣。如今,追風護主已死,紅纓長槍和破雲弩也因她受傷被束之高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