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萱輕手輕腳地繞過屏風,看到楚王憔悴的面容,心中一痛。自從仲祥和裴智遠相繼出事後,殿下就很少有安穩的睡眠了。
楚王的話語沉重,如同一塊巨石壓在碧萱的心上。她知道,楚王的這句話背後,是無數個日夜的憂慮和掙扎。碧萱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跪地叩首,聲音中帶著堅定和忠誠:“殿下但有吩咐,碧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她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如同誓言一般堅定。
“起來吧。”楚王輕嘆一聲,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漸暗的天色上,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本王只是想起了裴智遠和仲祥,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事。”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逝去忠臣的懷念,以及對碧萱的深深關切。
碧萱哽咽著應是,一時說不出話來。她知道殿下這些日子承受了太多,每每想起,心中都如刀絞一般。她站起身,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水,決心不讓楚王再為她擔憂。
楚王將手中的信遞給她,信紙在燭光下顯得有些脆弱。“你可有把握,將新寫的信做舊至與此信相似?”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這是他翻盤的關鍵一步。
碧萱接過信紙,她的手指輕輕觸控著紙張的紋理,仔細檢視紙張的質地和顏色,又輕輕嗅了嗅,彷彿能從中嗅出時間的痕跡。“回殿下,至少能做到八分相似。”她的聲音中帶著自信,這是她對楚王的承諾。
“夠了。”楚王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是他期待的答案。“需要多久?”他急切地問道,時間對他來說異常寶貴。
“三個時辰。”碧萱回答,她知道自己的任務艱鉅,但為了楚王,她願意竭盡全力。
“去辦吧。”楚王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釋然,他相信碧萱的能力,也相信她不會讓自己失望。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星辰開始點綴夜空。碧萱行了一禮,轉身離去。留下的是楚王獨自坐在案前,望著燭火發呆。夜色漸深,他的思緒卻愈發清明。
次日清晨,天還未大亮,左相鄭昌便已在宮門外等候。他的眼中佈滿血絲,面色也比往日更加蒼白。
“鄭相這麼早就來了?”守門的侍衛打了個哈欠。
鄭昌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有要事求見陛下。”
待到宮門大開,鄭昌快步入內,腳步匆匆,與往日的從容淡定判若兩人。
大殿內,君主正在批閱奏章。見鄭昌進來,他放下手中的硃筆:“愛卿這麼早來,可是有要事?”
鄭昌跪地叩首,聲音略顯顫抖:“陛下明鑑,臣有一事不得不稟。”
“說。”
鄭昌從袖中取出那封信,雙手呈上:“這封信不知被何人散佈,臣實在惶恐。當初臣投入三皇子門下,實為探查其謀反之證。只是事發突然,臣也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才能及時救駕。”
君主接過信,目光在信紙上掃過,眸色漸冷。
信中鄭昌對三皇子阿諛奉承,稱其必將登上大寶,比嫡子安王更為出眾,甚至說他將超越當今聖上。字字句句,無不透著大逆不道。
“三皇子會比朕更賢明?”君主的聲音裡帶著寒意。
鄭昌連忙叩首:“吾主堪稱千古明君,臣當初不過是為取信三皇子才說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三皇子心懷不軌,豈能與陛下相提並論?”
君主眯起眼睛,手指輕輕摩挲著信紙。當初三皇子謀反一事,鄭昌確實立下大功。可如今看來,這其中卻另有隱情。
若鄭昌真如他所說及早發現端倪,為何不早些稟報?
殿內一時寂靜,只有外面傳來幾聲鳥鳴。
“朕知道了,你且退下吧。”君主淡淡道。
“是。”
鄭昌退出大殿,只覺背後冷汗涔涔。他快步走出宮門,上了等候多時的馬車。
“父親。”鄭明遠低聲道,“楚王說他已得到了所有的信件。”
鄭昌心中一驚,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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