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淡漠地對索羅巫師說道：
“怎麼不把他丟到海里，還把他專門帶回來？”
他對埃裡森可不像對索羅巫師般溫和，索羅是他的好友兼同類，學徒卻沒有資格冒犯巫師的威嚴。
即使在白巫師社會中，導師依舊有懲殺犯錯學徒的資格。
學徒唯一的權力，就是不選擇導師或是選擇一位值得信賴的導師，當然前提是有挑選的空間。
只要成為一個巫師的學徒，就必須嚴格遵守導師的規矩，否則即使被導師懲殺，巫師文明也不會過問。
其原因在於，對巫師來說培養學徒，付出的精力與回報嚴重並不對等。
巫師文明要求他們接受這件不對等的契約，也會給巫師一定的特權，給予巫師懲殺一兩個學徒的名額。
說到底，巫師文明雖然變得文明且秩序，但巫師的冷血本質依舊未變。
巫師文明無法強行磨滅巫師的本性，讓巫師變得寬容仁愛。
因此那一兩個懲殺學徒的名額，既能威懾學徒對巫師更加恭敬，也能大大減輕巫師們對招收學徒的抗拒情緒。
當然，對於那些天賦較為出眾，比如高等甚至超等天賦的學徒，導師將沒有這項特權。
因為對巫師來說，培養他們是一件有價值的投資，並非一件不對等的關係。
當資質優異的學徒成長起來之後，很容易為導師提供助力，令巫師的付出得到回報。
“不至於此。”索羅巫師搖搖頭，對德里安輕嘆一聲。
“回去之後，我跟他解除師生關係就夠了。”
雖然厭惡埃裡森惹禍，並挑釁了他的權威，但到底沒有對自己和洛恩造成實質性損害，他便不至於生出殺意。
而一個學徒若被自己的巫師導師拋棄，今後便不會有巫師再接納他。
埃裡森就如同一條咬過人的狗，再是喜愛狗的人都容忍不了他。
巫師學徒和巫師的關係，就是這般嚴格不對等。
只有同為巫師，或者資質優異的預備巫師，才能被他們互相視為“人”。
眾人登記完畢後，等待了一段時間。
所有領著新血的巫師，齊齊領著新血進入一處規模宏大的環形露天建築，抵達了建築內的廣場。
洛恩留意到，追隨巫師進來的凡人少年大概有一千多人，包括他們這七個跟著索羅巫師的人。
而另有一萬餘人。
則於環形廣場之外，朝著另一處開闊的，不顯得正式的露天空地進發。
索羅巫師開口解釋道：
“那群低等天賦的新血，在經過具體天賦測試之後，也有加入學院的可能。”
“剩下的則是被認為沒有培養價值，他們會在接受基礎巫師培養後，分散入巫師大陸的普通領地，和凡人們一起生存。”
如果這群資質低劣的學徒們，能按捺住對力量的渴望，他們融入凡人社會後憑藉寥寥超凡力量，也能享受到不錯的生活。
以巫師文明的發達，即使是土著島嶼的貴族來到這裡，生活質量也不會變差，只是失去曾經的貴族地位罷了。
而低等天賦的平民少年，更容易融入凡人社會，對他們來說脫離海中島嶼大陸，來到這裡已經算是改命了。
可以說，只要他們別妄想成為巫師，巫師文明對他們還是不薄的。
索羅巫師又看著所處的廣場道：
“接下來你們將再測試一次精神天賦，並測試元素親和天賦，你們將根據自身元素親和各自選擇學院。”
“元素天賦對於巫師的重要性，雖然遜色於精神天賦，但也極為重要。”
“同樣的精神天賦下，元素天賦越優異就能加入越強的勢力；相反若是元素天賦很差，便只有寥寥小勢力可供挑選。”
說著，他看向了露雅和洛恩：
“你們兩個超等天賦不必擔心，無論元素天賦如何，都不會有學院拒絕你們加入。”
哪怕元素天賦再拖後腿，超等精神天賦也足以讓兩人滿足任何學院的加入條件。
但能加入是一回事，元素天賦越優異，他們在學院中的待遇也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