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瑟爾在重擊之下,感覺到身體無限接近崩壞,自身再無一絲再戰之力。
洛恩對力道控制地恰到好處,只為他保留了一絲生機。
他怔怔地看著洛恩,眼中露出縷縷迷茫之色:
“為什麼……你會這麼強?”
就算是同階段的維克多,也遠遠不能與洛恩相比。
他有種無比強烈的直覺,洛恩未來也將比維克多更加可怕。
可為什麼……巫師文明怎麼會容忍秘晶之地連續招募到兩位這種級別的天才?梅瑟爾本能地察覺到這其中透著不合理。
‘當初……如果跟我們對抗的不是維克多,而是洛恩的話,我們一定更沒有還手之力吧。’
不對……
他們當初,根本沒有觸怒洛恩的資格。
他們會像炎威爾一樣,被洛恩不屑一顧,根本沒資格進入洛恩的視線中,談何觸怒洛恩?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們當初也不會淪落到那麼悽慘的地步了。
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梅瑟爾的氣息迅速淡薄,眸光漸漸暗淡。
他的身體在本能下,將陷入沉寂狀態,為他維持最後一絲生機。
只是失去意識前,他還剩下一個念頭——
他竟然妄圖憑炎威爾身上留下的暗手,就能跟洛恩玉石俱焚。
何等可笑的想法,如今看來,那種程度只能勉強傷到洛恩吧。
‘罷了,回去就終止計劃吧。’
“在戰勝維克多之前,不要節外生枝了。”
洛恩眼中殘留著驚悸之色,即使處於墨色炎柱威力最薄弱的邊緣地帶,他也漸漸只是勉強抵抗住了這恐怖一擊。
雖然以自己的元素抗性,和體魄超凡的澎湃生命力,那一擊距離抹殺自己還遠的很。
但自己剛剛稍有疏忽的話,也將在那一擊下受到重創,失去戰力。
透過親身體驗,他已經知道那道攻擊的特性——
首先是高強度的凝練火焰能量,這是一種常規的一環巫師級強大爆發手段。
其次是一種帶著毀滅、侵蝕氣息的類黑暗能量,這才是這道巫術的特殊之處。
後者的強度不高,但性質很詭異,是這道巫術最大的威脅。
他與流星矢盾進入協同防禦狀態,憑藉自身的體質抵禦了黑暗能量的侵蝕。
又藉著流星矢盾減緩了火系能量的威能,代價則是流星矢盾受到了一定損傷。
經歷此戰,洛恩已經認識到自己現階段的戰力,想贏下梅瑟爾這種層次的正式巫師極為兇險。
洛恩緩緩從梅瑟爾胸口拔出長劍,劍刃帶出絲絲血跡。
在洛恩沒有殺意的情況下,他自身的奇異力量不會崩壞巫師的生命本能,梅瑟爾的生機足以保住。
他神色舒緩下來,神情不禁流露出暢快之色。
這一戰,可謂他有生以來最激烈的一戰了。
他在泰恩大陸的成長過程中,少有全力出手的機會,與森穆爾的一戰雖然緊張,但自己的隱性優勢又實在極大,戰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這一場戰鬥,如果梅瑟爾最初就全力以赴,最終的勝負就很難料了。
他在這一戰收穫頗豐,有了梅瑟爾這種優秀巫師的戰鬥方式參考,他今後就能針對性地補全自己的缺漏。
他知道了自身防禦的上限所在,除了流星矢盾之外,他的元素抗性還有很大潛力。
在攻擊層面,他也需要補足一些缺漏。
這一戰已經結束,洛恩便激發學院戒,向學院傳送迴歸申請。
接著,一層屏障將他的身形籠罩,令他的身形消失在原地。
這片戰場,只剩下昏迷不醒的梅瑟爾一人。
當洛恩在梅瑟爾身上留下的奇異能量徐徐消散,梅瑟爾的巫師體質緩緩吸收虛空能量恢復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梅瑟爾緩緩睜開雙眼,眼眸中殘留著些許迷茫之色。
忽然,他的瞳孔急劇收縮,他驚覺身旁正坐著一名男子,正露著淡笑,笑吟吟地注視著他。
“好久不見,梅瑟爾。”
他的面色頓時陰沉如水:“維克多!”
他這時驚覺,周圍所處的環境已然發生變化,原本死寂的大地恢復了生命力,塌陷的大地得到填充,厚重的土元素均勻地遍佈於大地之上。
維克多漫不經心地掃過梅瑟爾身後的大地,露出一抹饒有興致之色:
“還不錯的巫術,可惜你的巫師等級太低了。”
“你想幹什麼?”梅瑟爾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作兇狠狀盯著維克多。
維克多雙手抱胸,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
“還用問嗎?迫害雙超等天賦者,我當然是來代表學院懲戒你的。”
梅瑟爾面色一沉,自己暗中做的手腳已經被學院發現了嗎?
“好……把我交到巫師審判議會吧,我願意接受懲戒。”
梅瑟爾沉聲道,還好現在炎威爾身上的暗手沒有激發,一切不是不可挽回的。
可接著,梅瑟爾從維克多望著自己的眼神中看出了戲謔之色,不由心生寒意:
“你想做什麼!”
維克多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就不麻煩你了,審判議會就由我代你去吧,畢竟我對那裡更熟悉了。”
“比起你犯下了迫害巫師天才的重罪,而我只是為了幫巫師天才報仇才殺害一名巫師,罪名可比你輕得多呢。”
在梅瑟爾眼中,維克多面上的笑容卻如惡魔般恐怖猙獰,心中原本澎湃的恨意突然被深沉的恐懼所替代。
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失去了溫度,變得渾身冰涼起來。
維克多雙手抱胸,緩緩地站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略帶隨意地說:
“好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可是等你臨終前美美地睡了一覺呢,你該知道我對時間有多重視。”
“為了報答我,現在你也好好配合一下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梅瑟爾驚慌失措地踉蹌起身,死死地盯著維克多,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
“你畢竟給我們的天才帶來了不愉快經歷,當然要給出補償了,我就用你的心臟為他製作一件禮物吧。”
維克多嘴角微微勾起,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梅瑟爾全身驟然一寒,心臟陡然一縮。
“怎麼?是自己親自動手,還是我來幫你。”
維克多眼睛微眯,此刻他的笑意在梅瑟爾眼中卻是無比寒冷。
梅瑟爾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大地起伏,令他隱隱失衡。
地下彷彿在進行某種脈動,其中潛藏著眾多的生命氣息正蠢蠢欲動。
梅瑟爾明白,此地已經被維克多佈置了天羅地網,自己根本沒有絲毫反抗餘地。
他絕望地閉上雙眼,牙關緊咬,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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