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從龍之血脈到龍之主

第376章 時光永恆,虛無映照

銀龍的話,似乎觸碰到了這位永恆君王,無法容忍的逆鱗。

“好。”金龍王緩緩頷首,那雙金色的豎瞳中,最後的情緒也已然斂去,只剩下神祇般的絕對漠然。

“那便讓我看看,你二人,將如何弒殺我。”

縱然祂的位格因世界的殘缺而瀕臨跌落八階,但祂,依然是貨真價實的八階強者。

縱然銀龍的境界已無限接近於八階,卻依然,只是七階……

祂們之間,依然存在著一道凡人無法想象的絕對鴻溝。

命運,必然站在祂這邊!

祂不再言語,只是緩緩地,抬起了右手。

剎那間,一股足以將整個世界都徹底“靜止”、將一切存在都化為永恆浮雕的無尚時間權柄,以祂為中心,轟然降臨。

然而,就在那“永恆時光領域”即將成型的瞬間——

洛恩那雙一直古井無波的深邃眼眸,微微一動。

下一刻,令金龍王都為之錯愕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祂身周那本該絕對統一,永恆不變的時光領域,竟被一股外來的、充滿了混亂與無序的詭異力量,強行擾動!

祂身邊的時間流速,開始出現時而加速、時而倒退、時而凝滯的矛盾景象,如同一曲被肆意篡改了音符的、瀕臨崩潰的樂章!

金龍王的動作,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停頓。

祂那雙金色的豎瞳,第一次真正地,向那個一直被祂所忽視的、如塵埃般的青年,深深望去。

祂本以為,這一戰的關鍵,是那個妄圖以七階之軀,逆伐八階的銀龍。

卻不曾想,這個“雜血”的小蟲子,竟還藏著這般,連祂都感到一絲詭異與……不悅的手段。

金龍王的臉上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

永恆時光領域!

“——凝滯!”

時間之龍王的至高權柄,又豈容區區一個連七階都未達到的存在,越階挑釁?

他承認,那般詭異的擾亂之力,對一隻“蟲豸”來說,已稱得上是奇蹟。

但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需要多費一絲微不足道的氣力,便可將這所有不合“秩序”的阻礙,連同那隻蟲豸的“存在”本身,盡數碾碎!

更為龐大、更為純粹、更為霸道的時光領域,驟然擴張!

那金色的光暈,如同一輪不斷膨脹的太陽,轉瞬間,便已將洛恩與銀龍王的身影,徹底籠罩其中!

在這片化作了黃金琥珀的“永恆時光領域”之內,一切法則都被強行統一。

銀龍王那向外無限蔓延的空間之力,在這絕對的、更為凝練的“時間”權柄面前,被盡數壓制、扭曲、最終徹底凝固。

她引以為傲的空間法則,彷彿變成了被封印於冰晶中的蝴蝶,再也無法扇動分毫。

她,連同她所有的希望,都被徹底囚禁於此。

金龍王那睥睨萬古的目光,帶著一絲近乎厭倦的從容,緩緩從王座之上起身。

祂的動作,便是在這片凝固時空中,唯一被允許的“變化”。

祂俯瞰著眼前這兩個不堪一擊、卻又自尋死路的蠢貨,彷彿在欣賞一場早已寫好結局的戲劇。

最終,祂的目光,停在了洛恩的身上。

銀龍的斤兩,祂一清二楚——一個尚未圓滿的、可悲的復仇者。

可這隻出身於巫師文明的、手段詭異的蟲豸,其身上那股“無序”的混亂氣息,卻讓祂那永恆不變的心境,第一次,生出了一絲不悅。

必須,將其優先抹除。

隨著祂眼神一動,無窮無盡的時光之力,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見的、純粹的法則之箭,向著洛恩,匯聚而去。

——【時光放逐·永恆】!

在這絕對的時間權柄之下,這隻膽敢擾亂“秩序”的蟲豸,將被徹底地,放逐到那片既是“永恆”、又不存在任何時間概念的、絕對的虛無維度之中。

他的意識、他的存在,都將被從這條時間線上,徹底刪除。

然而,就在那“永恆”的時光凝滯,即將落在洛恩身上的瞬間——

一件更為詭異,甚至可以說是顛覆規則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洛恩周身的空間,出現了極其輕微的、彷彿水面漣漪般的扭曲。

那一道【永恆放逐】,成功地、精準地釋放了。

但它所命中的,卻並非是洛恩的本體,而是他“曾經”站立的、那片空無一物的位置座標。

它命中了“過去”,卻錯過了“現在”。

一道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波動,一道本就不該存在的、悖論般的波動,在這片絕對永恆的領域之中,悄然浮起。

一層淡淡的、彷彿隔絕了現實與虛幻的漣漪,以洛恩為中心,緩緩盪漾開來。

隨即,他就這麼,在金龍王那雙純金色的豎瞳之中,第一次浮現出“驚異”之色的注視下,一步,一步地,從那片被“靜止”的、化作黃金晶體的時光裡,走了出來。

詭異,何等詭異!

金龍王的神之感官,在瘋狂地向祂示警——那隻“蟲豸”的氣息、存在感、因果線……一切能夠證明其“存在”的痕跡,都在一瞬間,盡皆消失了!

他,彷彿根本不存在於此地。

既然“不存在”,自然也就不在自己這“永恆時光領域”的籠罩範圍之內。

可……他,又為何,能夠被自己的雙眼“看到”,並向著王座,緩緩走來?

這,不是蟲豸。

這,不是一個可以被理解、被定義的敵人。

這,是一個異數!

一個超乎了常理,超乎了命運與時空……一個行走於“存在”與“非存在”之間的,絕對異數!

洛恩向著王座之上的金龍王,緩緩走去。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靜,沒有絲毫的波動,沒有絲毫的情緒。因為情緒,是屬於“生靈”的東西。

他的動作,也無絲毫煙火氣息,每一步的距離、節奏,都精準得如同一個幽靈。

他知道,這一戰,若敗了……

不僅是他和銀龍,所有為他而戰的眾人,都必將隕落於此,靈魂被這永恆的時光所禁錮。

乃至他背後整個巫師文明,也會因為這“第一步”計劃的夭折,在與星界強族的博弈中,遭到無法挽回的沉重打擊。

這是決定文明之存亡、決定所有人之生死的一戰。

所以,他,不能敗。

縱使付出一切代價。

縱使,將自身的存在,徹底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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