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清芷閣那口枯井中,對外宣稱的“失足”,在白若曦聽來,不過是欲蓋彌彰的拙劣藉口。
“主子,這事……透著邪乎啊!”春桃心有餘悸,後宮死個把宮女不算稀奇,但死在悅才人這個風口浪尖上,又偏偏是她身邊最得力的一等宮女,實在讓人不多想都難。
白若曦端坐在窗前,手中摩挲著一枚溫潤的玉佩,目光投向窗外,深邃莫測。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這後宮,果然如她所願,越來越熱鬧了。
“邪乎?這宮裡,什麼時候太平過?”她淡淡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一個無權無勢的才人,懷上了龍裔,便如同稚子抱金過市,引來餓狼覬覦,再正常不過。”
琳琅在一旁沏茶,聞言道:“主子說的是。只是不知,這頭一個下手的,會是誰?”
白若曦接過茶盞,輕啜一口,茶香嫋嫋,她的思緒卻如這茶霧般翻湧。
“小祿子,你去查一下清芷閣裡有沒有一個叫作紫嫣的三等宮女,身上有傷。”
小祿子雖不明白主子的用意,但他從不過問。“是,主子。”
“是誰下的手,現在還不好說。”白若曦放下茶盞,眼底閃過一絲精光,“但我們可以讓某些人,自己跳出來。”
她看向春草,示意她靠近一些,“安排些人,傳些話,就說,悅才人身邊那一等宮女,死得蹊蹺,她生前似乎察覺了什麼,被人滅了口,宮女死前,曾與人發生過爭執,似乎提到了什麼‘一山不容二虎’,‘擋了貴人的路’之類的話。”
白若曦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意味。
春桃和琳琅聽得心驚。主子這是要……火上澆油啊!
“主子,這樣……會不會太明顯了?”春草有些擔憂,主子這也太大膽了。
白若曦淺笑:“要的就是明顯啊,不明顯一點,她們怎麼去對號入座。本宮倒要看看,誰最先沉不住氣。”
她頓了頓,補充道:“記住,要傳得隱晦些,注意安全,別被人抓到把柄。”
“奴才明白!”小祿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最喜歡替主子辦這種攪弄風雲的差事了。
不出三日,後宮之中便暗流湧動。
關於悅才人宮女枉死,背後另有隱情的流言,如同長了腳一般,迅速在各宮奴才之間傳開。
版本眾多,有的說那宮女發現了有人要對悅才人下毒,有的說她撞破了某位娘娘的秘密被滅了口,更有甚者,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同樣懷有身孕的白若曦,或是近期失意的麗貴妃,甚至是那位“恰巧”扶了悅才人的年修媛。
一時間,全亂了套。
悅才人更是嚇得面無人色,整日閉門不出,連飲食都小心翼翼,生怕遭了毒手。
她本就膽小,如今身邊唯一可信的大宮女也死了,更是六神無主,惶惶不可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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