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又是對視了一眼,神色茫然。
“可這……陛下,可否為我們解釋一下這幾個字是什麼意思。”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
“很簡單,你們所想的辦法,無非就是我大唐的賦稅,永遠都只能取之於民,不取之於民,那便沒有多餘的賦稅銀兩來充實我大唐的國庫!”
“然而近來朕卻聽說,各州各縣小吏在徵收稅糧時,竟然私自剋扣一部分,還將剋扣的這部分當成是理所應當的收入。”
“一個縣扣一萬石,那麼一百個縣,便是一百萬石,朕現在就是要把這部分被他們剋扣的都拿回來,所以要實行一條鞭法。”
“朕又聽說,自大唐開國以來,土地兼併嚴重,豪族阡陌縱橫,窮人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而我大唐現在繳稅又是以人頭來算,這樣一來,有錢有地的富紳豪族交的少,那些沒有立足之地的窮人反而交的多,這是什麼道理?”
“所以朕要實行攤丁入畝!”
“這兩個法子,都是朕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幾位愛卿,你們可有什麼看法?”
話音落下,魏徵幾人又是一陣面面相覷。
李世民的話說得他們毫無任何反駁的餘地。
其實李世民所說的偷糧偷稅的事情他們當然清楚。
只是他們本身作為食利階層,當然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他們沒想到的是,李世民為何突然一時間將這些內情直到的清清楚楚。
僅僅過了一天時間而已。
魏徵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兩個字來。
蘇夜!
他瞳孔驟然收縮。
是他!
一定是他!
李世民先前就幾次三番的在他面前唸叨過這個蘇夜,能想出這麼刁鑽的主意的人,恐怕也只有蘇夜可以了。
魏徵拱手道,“敢問陛下,這一條鞭法和攤丁入畝,究竟是陛下自己定的主意,還是那位蘇先生獻的計策?”
李世民眉頭微皺。
“怎麼?”
“你們這是覺得朕沒有想出辦法的這個能耐?還是覺得那蘇先生既沒有功名,也不是什麼達官貴胄,沒有資格向朕提意見?”
魏徵忙拱手道。
“臣不敢!”
“臣絕無此意!”
“哼,你們知道不敢就好!”
“這兩個辦法,的確是蘇先生提出來的,蘇先生可比你們管用啊,朕用你們,哪怕是吵個天翻地覆,吵個不可開交,也說不出來個解決的辦法。”
“今日朕不過就是上蘇先生那裡小坐片刻,便想出來這般兩全其美的辦法。”
“你們這幾個,不要以為自己可以一直躺在功勞簿上,要做朕的謀臣,那就要如蘇先生那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世民這話裡話外明顯有敲打這幾人的意思。
李世民也很清楚。
要說這幾位對他的忠誠度,那自是不用懷疑。
除了魏徵,都是跟著他在玄武門出生入死過的人。
可這些人對自己忠誠,並不代表他們就能背叛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利益集團。
關隴貴族,關東士族,還有廣大千千萬萬的各州縣富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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