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灰濛濛的猶如蒙上一層灰色的紗,白霧將遠處的山岱隱藏在其中,時不時凝聚成一滴雨水落下來。
秋風呼呼地吹打著紙糊的窗戶,“啪啪”地響個不停。
站在秋風裡,明顯感受到了涼意。
唐沫拉了拉衣服,昨日還是晴空萬里,今日便是秋雨綿綿。
興許是昨日太過於勞累了,顧小魚一上床就睡到現在還未起來。
她關上房門,看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眼裡一片平靜。
沒想到來到這裡已經快要半年,這半年,從唐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兒,到如今的自立門戶,家家都知曉。
唐沫嘆了一口氣,雨紛飛,一場秋雨一場寒。
“小沫兒,你怎麼起那麼早?”顧小魚打著哈欠從屋裡出來,外衣也沒有穿,看到唐沫站在秋風裡,問道。
“睡不著!”唐沫淡淡地說著,她睡眠原本就比較輕,一天亮,她自己就醒了過來。
“有心事?”顧小魚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將半邊臉也遮蓋了,聽到唐沫睡不著擔心地問道。
“好了,你就不要管我了,回去把衣裳穿好,天涼了!”唐沫推著顧小魚往家裡走去。
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當她們收拾好,吃好飯,想要過去看看張阿嬸的時候,張阿嬸的家裡卻已經坐滿了人。
村長坐在首位,四五個中年男女分別坐在他的旁邊,她們臉色暗黃,臉上的皺紋都可以看到,此刻,她們都一臉嚴肅地看著站著不動,低著頭的張阿嬸。
“桂蘭,村裡現在關於你的流言蜚語太多了,說什麼難聽的都有,你畢竟是已經成過親的人,總該不會一輩子待在孃家不出嫁吧,況且你現在還懷了孩子。”
挨著村長坐的一個盤著頭髮,皺臉皮,暗黃面板的中年婦女放下手裡的瓷碗,語重心長地說道。
“王嬸說的不錯,幾十年來,荒木村都是偏居一方,很少跟外界往來,你既然嫁出去了,即便被夫家休了,也不應該回來你這樣做,都把我們荒木村下一代給帶壞了。”坐在婦人旁邊的人接著說道。
“可不是嘛?桂蘭,你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你總該為你的娘留些臉面吧。”
“再說,你都在這裡居住這麼久了,我們對你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地數落著張阿嬸,村長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低垂著眼睛,手指敲著桌面。
“村長,你倒是說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