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陸大人對女子是願意網開一面的。
蘇暖暖笑眯了眼。
大人待人真的好好喔。
“你的手怎麼了?”陸棲寒注意到了蘇暖暖包紮的手心,眉心一凝。
蘇暖暖趕緊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後去。
這一路上她一直都把傷藏著,連陸銜風在這一路上都沒瞧見,大人就淡淡掃了一眼就注意到了,真是什麼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沒什麼,沒什麼,是我不小心碰傷了的!”她咧嘴一笑,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可陸棲寒卻沒有放過她藏得越來越緊的動作,見她不願意,他眼神暗了幾分,沒有再逼問了。
這時正好駛過一輛飛速行駛的馬車,陸棲寒手披風一襲,手疾眼快地將蘇暖暖扯過來罩在自己的袍子下!
他的臂膀比看起來的更加強壯有力,特別是這股拉扯的力道,更是讓蘇暖暖心中生出一抹莫名的熟悉感。
彷彿曾經就是這隻手,將她拉出了即將墜落的深淵。
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蘇暖暖還在愣愣發呆。
“沒被嚇到吧?”上方傳來他關懷的問話。
蘇暖暖回過神。
不是因為陸棲寒的聲音而回神,而是因為他身上那股淡淡縈繞而出的茉莉香。
是那一抹熟悉的茉莉香啊。
也正因為這抹香,讓蘇暖暖回過神來。
她的小臉微微一白,倏地推開他,十分慌亂地規矩站好。
“謝過大人。大人,擅自跟來影響大人的行軍程序是我的不對,下次我不會再這樣莽撞,讓你為我憂心了!”
她又朝著他福了福身,然後立馬跑開!
被推開的陸棲寒,身子晃了晃,懸在空中的手心微微收緊,方才還散發著暖意的掌心裡已經隨著冷風吹拂,逐漸沒了溫度。
他低頭看著自己攥緊的手,自嘲一聲。
還是不願的,對嗎。
“大人!”剛親自派人把沈青送走的池副將回來了,他看著那個跑開的人,“咦,那人的背影好生眼熟啊。怎麼有點像……”
陸棲寒神色歸正,上前一步擋住池副將的視線。
有人出京阻攔行軍路途,若是被張揚出去,那是要出事的。
這也是當初陸棲寒痛罰陸銜風的原因之一。
“沒誰。”
“哦,我還以為是……”池副將怕說了讓大人想起‘傷心事’,又閉上了嘴。
“把這個放去我的匣子裡。”陸棲寒拿出方才那包冬瓜糖。
池副將一聽這話,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從他跟在大人身邊,大人就一直有個隨行的小匣子,也不知是何時起就有的,總之無論大人是去何處作戰,乃至到了邊塞荒漠,他都會把這個東西帶著。
匣子裡的東西,那都是大人私密物,池副將只負責許久一次的收撿,完全不敢窺探。
“大人,這可是什麼敵軍密報?還是關係上次那批叛軍的東西?”池副將心想無論如何,一定都是什麼至關重要之物,心說送這個東西的人好生聰明,把密信放在小孩子才吃的糖果子裡,誰會發現?嗯,這人定是大人身邊一個最機警敏銳的好暗手!
池副將一點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接過:“末將這就去。”
“嗯,還有這個。”
他又拿出了一個女子的耳墜。
池副將的臉色更是肅穆了,連個耳墜子都要放起來,越是古怪的東西,越有乾坤!看來果真是敵軍之物無疑了!
“是!”
陸棲寒低頭,再一次緩緩拿出另一個東西,那是一塊兒護身符。
池副將一看這符便是眼前一亮:“大人,這可是塊兒好東西啊,怕是想求都求不來的。”常年上戰場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會帶著這些保佑的平安物,他也是瞭解一二的。
“大人,這個也要末將拿去放在匣子裡嗎?”
陸棲寒低頭看了眼手裡的護身符。
這是昨夜他在過道上撿到的,那段時間,正是沈青剛離開路過樓道之後。
他無奈嘆氣。
她啊。
倘若,他只是說倘若。若這個東西當真是……給他的。那該多好。
意識到是自己太奢望了,陸棲寒搖頭輕笑。
怎麼可能呢。
陸棲寒隨意把護身符丟在旁邊馬兒背上的囊袋裡,沒有再多瞧一眼,不甚太在意的樣子說。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