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車輪戰的話,確實能發揮優勢。
林風的指令如冰錐般刺入晨光,倖存計程車兵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後撤,工兵營則在硝煙未散的土地上忙碌起來。他們手中的工兵鏟翻飛,將一顆顆黑色的地雷埋入焦土,引線被巧妙地連線在偽裝成屍塊的觸發裝置上,火藥桶則被藏在倒塌的帳篷殘骸下,桶口用破布遮蓋,只露出細細的引信,與周圍的血汙、彈殼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無法分辨。
退至五里外的新營地,防禦工事已初具規模。三道鐵絲網呈弧形展開,網眼上纏繞著鋒利的鐵刺,刺尖還淬了毒液;鐵絲網後是兩丈寬的壕溝,溝底鋪滿削尖的木樁,溝沿上架著三十挺重機槍,槍管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最內側則堆起半人高的沙袋掩體,自動步槍手與迫擊炮手已各就各位,手指緊扣扳機,盯著夏都的方向。
“老大,都佈置妥了。”刀影一瘸一拐地走來,左腿的傷口用布條草草包紮,血漬已浸透了三層麻布,“地雷陣覆蓋了咱們原來的營地,只要他們踏入那片區域,保管讓他們有來無回。”
林風點點頭,目光落在夏都城樓上。那裡的旗幟突然動了,密集的腳步聲順著風傳過來,隱約能看到城門處湧出黑壓壓的人流——夏都的二十萬大軍,果然來了。
午時的日頭毒辣如炙,夏軍的先鋒已抵達原營地邊緣。領頭的將領舉著望遠鏡觀察片刻,見營內一片死寂,只有殘破的帳篷與屍骸,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林風小兒果然被打怕了,連營地都不敢守!弟兄們,衝進去,斬將奪旗者賞黃金千兩!”
兩萬先鋒士兵如潮水般湧入原營地,馬蹄踏過屍塊,發出令人牙酸的碾壓聲。他們警惕地環顧四周,卻沒發現任何異常,只有蒼蠅在腐屍上嗡嗡作響。
“哈哈哈,我就說大華軍已經潰不成軍了!”一名千夫長狂笑著揮刀劈開眼前的帳篷殘骸。
“轟——”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千夫長腳下的土地突然炸開,地雷的碎片將他的身體撕成數塊,滾燙的氣浪掀飛了周圍計程車兵。緊接著,連鎖反應般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地雷陣被徹底引爆,原營地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是陷阱!撤退!”先鋒將領的吼聲被爆炸聲淹沒。但已經晚了,藏在帳篷下的火藥桶接連被引爆,火光沖天而起,將半個天空染成橘紅色,士兵們的慘叫聲、戰馬的嘶鳴聲、骨骼碎裂的悶響交織在一起,匯成一曲死亡交響樂。僥倖沒被地雷炸中計程車兵慌不擇路地後退,卻觸發了更多的觸發裝置,黑色的硝煙中,不斷有人被炸得粉身碎骨,肢體殘骸如雨點般落下。
城樓上的夏軍主帥見狀,臉色鐵青卻依舊下令:“繼續進攻!用屍體填出一條路來!”
後續計程車兵踩著同伴的屍體向前衝,他們舉著盾牌組成方陣,試圖突破地雷陣。但林風佈置的地雷太過密集,觸發裝置又極其隱蔽,往往前一秒還在慶幸避開了爆炸,下一秒腳下就傳來劇烈的震動,盾牌被炸得粉碎,人也隨之飛上天空。
好不容易衝出火海,夏軍卻發現面前出現了新的屏障——三道鐵絲網橫亙在面前,網眼上的鐵刺閃著幽光。他們揮舞長刀劈砍,卻被鐵刺勾住刀刃,用力一扯,反而將自己絆倒,緊隨其後計程車兵躲閃不及,瞬間將其踩成肉泥。
“弓箭手!射斷鐵絲網!”將領的吼聲帶著絕望。
箭簇如暴雨般射向鐵絲網,卻只能在鐵網上留下淺淺的凹痕。就在此時,新營地的重機槍突然開火,子彈組成的金屬風暴掃向被困在鐵絲網前的夏軍,士兵們成片倒下,鮮血順著鐵絲網的縫隙流淌,在地上匯成紅色的小溪。
“迫擊炮,給他們加點料!”林風的指令冰冷如鐵。
數十門迫擊炮同時發射,炮彈在夏軍陣中炸開,火光與濃煙噴湧而出。一名夏軍士兵舉著盾牌試圖抵擋,盾牌卻被炮彈的氣浪掀飛,彈片穿透他的胸膛,帶出一串血珠。混亂中,有人掉進壕溝,被木樁刺穿身體,慘叫聲淒厲得如同鬼哭。
夏軍的主力見狀,發起了瘋狂的衝鋒。他們推著攻城車衝向鐵絲網,試圖用蠻力撞開缺口,弓箭手則對著新營地的掩體射箭,鉛彈打在沙袋上發出噼啪脆響。
“噴火槍營,給我燒了那些攻城車!”殺影的吼聲帶著火焰的灼熱。
五具噴火槍同時噴射出橙紅色的火舌,火舌越過壕溝,舔舐著攻城車的木板。木材瞬間燃起大火,躲在車後計程車兵慘叫著衝出,剛露身影就被重機槍掃倒,屍體在火海中翻滾,很快燒成焦炭。
戰鬥持續了整整兩個時辰,夏軍的二十萬大軍在林風的防禦工事面前損失慘重。地雷陣報銷了近五萬,鐵絲網與壕溝攔住了七萬,剩下的八萬在重機槍與迫擊炮的打擊下潰不成軍,再也組織不起有效的進攻。
“撤退!快撤退!”夏軍主帥終於下達了撤退令,聲音裡帶著哭腔。
倖存計程車兵如喪家之犬般逃回夏都,不少人慌不擇路,再次踏入地雷陣,爆炸聲在撤退的人流中此起彼伏,更添了幾分混亂與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