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許師齊還是石化了一樣,他又說,“行行行,我知道你有能耐,師傅叫我來幫你的,那現在你準備怎麼幹?好歹說一聲吧。”
半晌許師齊才說:“我再完善一下那個規律函式,試著總結出數學模型,有點事情我先下線了,回見。”
沒等衛慶回答,許師齊的虛擬形象已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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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覺恢復後,許師齊坐在按摩椅上愣了好一會神才摘下頭戴裝置“雲端proX”,順手拉起套頭衛衣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又擦了擦裝置裡的水跡。
此刻工作室只有他一人,他走向庫房,順手戴上了眼鏡,輸密碼開啟了角落的櫃子。
裡面有一臺“雲端一號”,二十多年前的國產裝置。
父親許維良親手給許師齊改裝了對接人工耳蝸的聽力感官裝置。
其後許師齊又偷偷在莽城買了個“蒙面人”工具裝上,這個工具會不間斷更新使用者的錯誤IP地址,這樣父親便無法根據他的主號“見賢思齊”關聯到他的兩個小號,上線時間不再被防沉迷功能限制。
許師齊將櫃子裡的一箱圖紙搬了出來,又望了望那套舊裝置。
許師齊啊許師齊,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矯情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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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衛慶就根據洪叔給的地址來到應許工作室,機器狗“謝謝”已經在走廊接他。
門在感應到“謝謝”後彈開,衛慶走進工作室,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天花板的四腳章魚“魯班”。
房間正中放置著一張約三米乘三米的方桌,有個人坐在桌前。
衛慶走近發現那人正趴在桌上睡著了,一臉胡茬,“繭族青年”常年不見太陽的標配膚色,顯得他眼圈特別黢黑。
衛慶用終端手環調出洪叔發來的資訊,把眼前的人跟許師齊的照片核對了一下。
是他是他。
衛慶掃了眼桌面放著四五個顯示屏,都在跑程式。
繪圖面板被當做了草稿紙,上面寫滿了演算數字和符號,一副眼鏡正壓在一堆圖紙上。
他疑惑地發現眼鏡只有左邊鏡片,右邊被掏空了,而且鏡框非常殘舊。
許師齊睡眠向來很淺,只要沒摘人工耳蝸外機,房間多個人喘氣他就被吵醒了。
兩人雖然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面,但許師齊一早就收到了洪叔發來的照片,還順手錄入到了機器狗的識別系統裡,所以他一睜眼就知道眼前這個小眼睛的男人就是衛慶。
衛慶一上來就開門見山地說:“那個荼紫的ID,我在闌珊處沒找著,查無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