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齊一邊低頭敲著鍵盤,一邊說,“這本來應該是兩個非常簡單的案子,只是剛好混合在了差不多的時間和場景發生。”
他分析道:“不過也不能怪數安搞錯調查方向,畢竟我能在那個毛坯遊戲裡搞出一支巴雷特,任誰都會懷疑到我身上,再加上我是環境的設計者,你們把所有人力算力用來調查我,而耽誤了進度,這我也能夠理解,但這恰巧是張曉前想要的結果。”
“你是說張曉前殺了方斌?”梁新生疑惑,“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許師齊說:“他們起初能成為同盟,是因為他們誤以為我是較弱勢的一方,是我路過幫助冬雪時教訓了他們一頓,他們倆互相都想借對方的手除掉我,和我的發行公司。”
“但是,當張曉前見到我竟然毫髮無損,他也意識到我並不是他想的那樣簡單,方斌、甚至史密斯都玩不過我,那麼張曉前不會有其他想法嗎?敵人的敵人可以是朋友,但也可以是另一個敵人。當他看到方斌被打成兩截在地上爬的時候,他張曉前應該意識到如果我出去秋後算賬,他做過什麼,方斌可是一清二楚的。”
“動機說得過去,可證據呢?”
許師齊將電腦投屏,“線互的人力資源部門正在走孫昂的入職流程呢,驚喜嗎?”
“還有這個,他出發來熒濱前的消費記錄,你猜他在藥店買了什麼?聯絡當地的分局應該不難查吧,警官,不要把查監控這種看似很簡單的工作交給部門裡的新人練手,他們往往經驗不足在當晚的監控內容裡浪費很多時間。”
伍警官馬上跟身旁的隊員小聲交代了事情,隊員立刻就離開了房間。
“所以這是孫昂的投名狀?”梁新生恍然大悟,“他自己買藥自己吃下睡著了,所以方斌出意外的時候無人應答,不對,他怎麼知道方斌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睡才正確?”
許師齊抱著手臂,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這還不簡單,孫昂只需要知道遊戲從第三個小時開始會有人要動手搞事情。”
伍警官說:“的確,他不用知道確切時間,甚至不用理會C崗的演繹時間,他吃完,藥效保證他一覺睡到結束就行,這也更加印證了孫昂和線互的張曉前一早就謀劃了此事。”
“事實上,方斌是死於人品,死於他對同事的刻薄。”許師齊吐了口氣,笑道,“沒想到多年不被人當回事的孫昂,也有一天成為埋葬方斌和史密斯的關鍵一環,雖然他只知道張曉前是要進去搞個命案,但應該沒想到死的竟然是方斌。”
梁新生站起身來回踱步:“所以後面三個小時遊戲基本沒有流程推進,基本都是由BC崗安全員控場。”
秦律師卻說:“但是孫昂最多隻是幫兇,我們找不到方斌的數字屍骸,如何證明兇手是張曉前。”
許師齊偷偷望了眼伍警官,斷開了投屏,又小心翼翼從衛慶的許可權進入了內網,進入了方斌被接管的移動終端,找到了他的安全員秘鑰,開啟檢視《末日地鐵站》的NPC管理日誌。
許師齊努力回想了當時站臺周邊的NPC分佈數量。
是這裡,這個賣酒的少女,他不在管理日誌的記錄裡!我離開時買了她的酒,她當時就在站臺附近。
“梁總,史密斯當時的送審資料可以給我看看嗎?”
秦律師馬上用她的電腦登入了賬號,將螢幕移到了許師齊面前:“在這裡。”
許師齊核對檢查了一番,那個少女確實不在安全審批的版本里,他再檢查了NPC的總數量,原來那襲擊他的30多個NPC也本應不存在!
“梁總,伍警官,你們見過NPC吃人嗎?”許師齊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