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內裝置從第四代開始已經沒有顛覆性的改進,更多的是眼球功能的升級。
正如李院長說的,只是更新了更符合人體工學的仿生零部件,以及更適配第五代義眼的配套感測部件。
區域性麻醉,微創切開眼周面積很小的一點面板,用儀器撐開眼周組織。
手術主要步驟由一臺微米級高精度眼科手術機器完成,它完全避免了人手的生理性震顫,李院長只需要操控它的引數和設計手術方案。
手術過程中,許師齊是清醒的狀態,雖然麻醉使他沒有痛感,但他能感覺到機械臂像個電鑽在牆上鑽孔一樣,然後又像個小鏟子一樣在刮牆皮,小鑷子在那摳摳挖挖,打釘子的錘子叮叮噹噹。
被紗布擋住的左眼看不到在一旁觀摩學習的人,但許師齊還是能聽見他們小聲的竊竊私語,有男有女,大約四五個,都是先進院附屬醫院裡資歷較淺的醫生,平時會經常來先進院這邊參與臨床試驗。
大約一小時,手術結束。李遠橋向見習醫生交代了一些工作內容,他們便離開了。
離去的腳步聲想起,這時,院長叫住了其中一人:“文予菲,你幫他處理一下傷口。”
許師齊一聽到這個名字,他身體就條件反射地顫抖了一下。
文予菲是李遠橋的學生,也是如今李遠橋研究組的成員。
就是她,給許師齊拔過三次尿管。
小時候就算了,每次醒過來都沒了半條命,腦子還不太清醒,都是醫院裡身強力壯的護士或護工過來給他該拔的拔,改換的換,改清理的清理。
可這是最近的三次,區域性的修修補補,而且那時的文醫生還是個20來歲的醫學生。
“等......等我自己來......”
“不用害羞,這是很平常的事,你別動,小心傷口裂開。”
“......”
“又不是第一次,你麻醉後也是我幫你插上的。”
李院橋路過見到雞飛狗跳的一幕,瞪了他一眼:“三十好幾的大男人了,還害羞個嘚兒啊?”
那管子“唰”地拔出來那一下的疼痛,記憶猶新。
這導致後來許師齊一看到文予菲,就虎軀一震。
醫學生沒有性別只有病灶,對對對,就是這樣的。許師齊不斷對自己說。
文醫生拆下擋住他左眼的紗布,溫柔地用藥物擦拭他眼周的傷口。
這時她抬起頭注意到儀表:“你哪裡不舒服嗎?”
“沒......”許師齊抽著還沒恢復知覺的臉擠出一個字。
文予菲穿著一身白大褂,很有書卷氣的一個女人,說話如涓涓細流般輕柔:“傷口很小,但還是24小時內不要沾水,知道嗎?”
“額...嗯。”
麻藥還沒過,一上午舟車勞頓的許師齊乾脆睡一覺等藥效過了,說話恢復麻利再去找李遠橋。
他沉沉睡去,卻感覺腦袋根本沒有消停過,他彷彿卡在了夢境與清醒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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